水生举着肉粥跪在言守一面前,这是他很早就有的想法,就在言顶天第一次为英子除煞那天晚上,水生没想到自己媳妇病的如此之重,他就没说,媳妇重要。
今天,言守一将自己媳妇和孩子都治好,他这拜师的心思更甚。
“拜我为师?哈哈,你知道我……”
言守一手拿起又放下,看了眼祥妹,将要说出口的“才9岁”咽了回去,鬼知道祥妹在知道自己年龄后会干些什么更烦人的事儿,白狼做靠山,言守一哪里好动手。
“什么?”祥妹这次察觉言守一看向她的目光,很明显,言守一是因为自己才停下的。
“我教不了你。”
祥妹眼珠子瞪的老大,“放屁”二字还未出口就被言守一犀利的目光憋回去。
水生的热血被破了一盆冷水。
“起来,你要想学,我可以找别人教你,还能赚个营生。但是……你能给我什么?”
“只要恩公开口,水生任凭您的吩咐。”
“包括你媳妇儿吗?”
水生喉结滚动,原本脱口而出的话被咽回去,英子更是抱紧了孩子。
“我……做不到。”
言守一冷笑一声,“让你起来,还跪着干嘛。大家先吃饭吧。”
在饭桌上,言守一对着水生说道:“我要你一个承诺,不会涉及你的家人,你要为我做一件事,时间是……无期。”
“可能我永远也不会找你,你也就不用完成这个承诺,你的子嗣不用继承这个承诺,只限于你。”
“但我若找到你,你不能拒绝。”
言守一将一张折叠好的纸放到水生面前。
“这是交易,你同意吗?”
英子目光担忧的看向丈夫,言守一将她和孩子排除在外,水生不用因此为难,但她担忧言守一让水生去做很危险的事。
“我应下了。”水生深吸一口气,将那纸张放进怀里收好。
“记住上面的东西后烧了,别留着。”
言守一抬张椅子坐在院子里,前后摇晃着晒太阳,留下屋内沉默不语的几人。
下午,陈江正和周涛商量着什么,主要的事情就一个,加大对家人的保护,然后,找到被劫走的儿子陈浩。
一个仆人进来,陈江问道:“何事?”
“老爷,外面有个叫言守一的前来拜见,说是您的老熟人。”
陈江微怔,不速之客啊,但确实是老熟人,老熟老熟了,一辈子忘不了的那种。
“请进来吧。”
周涛比划个动作,自己要不要回避,陈江摇头,一是这样对周涛不太有礼,二是有周涛在他比较有底气,后者的成分大一些。
言守一背着手进来,换上了新的黑袍,齐肩的紫黑头发还是随便散着,放荡不羁。
“好久不见了陈镖主,冒昧打扰了啊。”言守一随意抱拳,直接坐在椅子上了。
刚想起身的陈江无奈又坐回去,说对方无礼吧,对方已经给了礼数,虽然不规范,还在主人未开口时就坐下了。谁对方有礼吧,看言守一将这当自己家一样的随意,难以恭维。
“不知言少侠为何而来?”
“他。”一指水生,言守一道:“他想学点功夫,我没法教,带来你这学两手,顺便在你这找个押镖的差事做,好有个营生,之前就住在城外不远。”
陈江早已看到跟在他后面的水生,现在唯唯诺诺的站在言守一旁边,体格不错,长的嘛……一般,看上去有点狠劲儿。
但是,这上来就往他这里塞人,当这是什么地方了?
“你先别忙着拒绝,作为交换,你最近需要帮忙吗?”
陈江思索,这样的话好像也可以,毕竟请这样一个高手也是要花不少钱的,对于让那小子进来学点外家功夫有个营生来说代价高到不知道哪儿去了。
周涛也给他个眼色,借着宽大的衣袖遮掩在桌上写了个“儿”字。
陈江秒懂,这是再好不过的帮手了。
“他可以进来。”
原本忐忑又紧张的水生仿佛一下卸了重担。
“你想学武,镖局可以教,但你得教费用,从你的月钱里扣,你一月三两银,扣去你学武和吃住的费用给你一月二两。”
“他不住在这。”言守一将这钱加回去。
“不住这儿也行,一月二两二百钱。等你学的还行了,可以正式加入押镖了,你一月能有五两银子,可以继续学武,学武的费用就可以免了。在这之前先更着队伍打个下手吧。如何?”
对于这些,言守一没意见,与他无关,愿不愿意是水生自己的事。
踢一下水生让他回神,往陈江那边抬下巴。
“水生感谢陈镖主。”
陈江点头:“好,管家,带他入镖队吧,交给你处理了。”
“你想请我帮忙做什么?”
陈江纠正言守一的说法,“不是请你帮忙,这是交换。”
言守一略微一笑,这陈江对他是有多警惕啊,“那你们有什么事需要我解决呢?”
周涛对陈江点头。
“我儿子被人劫走了,能带回来吗?”
“他家又有人被绑了?”
言顶天因为冰息的操控问题一蹶不振,在得知外面动静后马上来了精神。
言守一也是歇了口气,言顶天总算不闹腾了,脑袋里轰轰轰的,他觉得自己都出现幻听了。
“这老小子很衰啊,有事儿没事儿就被人绑了家人。”
对于陈江的问题,言守一和言顶天有一样的感觉,这人有点霉头,别人既然开口了,那就接着吧。
一开口就让陈江如坠悬崖。
“要活的还是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