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白婳祎还在房里看着那灯笼上的画,韵涟来告诉她白彦祺回来了,她应一声,依旧看着灯笼。
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时候院里的丫头谈论起了绒珊的事。绒珊自昨日找了白孟平之后再也没回来,昨日正值热闹之际,又不是她值班,便没人在意,今日过了大半天才发现她不见。
“绒珊呢?谁看见了?”
“她昨日说要回家过元宵的。”
“好像没回来啊。”
“要不要告诉大小姐?”
“下午她还没回来的话,再告诉大小姐吧。”
“好。”
白婳祎有没有听见不清楚,但白彦祺在房里是挺得清清楚楚。绒珊没回来,白彦祺心里也不得安宁,她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可清楚得很,有了这样的前因,实在不能想到什么善果。
“去她家看看。”
“是。”
交代了韶沐,白彦祺也就暂时放下了这件事,照例每日来白婳祎房里走一走。
“姐姐!”白彦祺来的时候,白婳祎还是在看着灯笼,白彦祺一眼瞧见它,凑过来道,“你竟然买了灯笼!这画真好看,你画的吗?”白彦祺仔细看了看,疑惑道,“两个人的画风?”难道、、、、、、哦
“睹物思人啊姐姐?”
“欣赏衣裳,便是中意裁缝了吗?”
“爱屋及乌嘛。这画风倒是挺像杨公子的嘛,这诗句是不是他回应你的?”
“我不知是何人所作。”
“你是不知还是不敢认啊?”
“还是你心思不正?你很了解他嘛?”
白彦祺拎着一口气将灯笼放回原处,调侃道:“我可不敢弄坏了这么宝贵的东西,杨公子会怪罪的!”白彦祺两步一跳走到门口,转身道,“你也没否认啊。”说吧,得逞一笑溜开了。
白婳祎无奈看着她离开,缓缓转头看向灯笼。
连阿祺都能看出来是他吗?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丹青夜夜心。
韶沐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那些丫头还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白婳祎。
“小姐,绒珊自缢了。”
自缢?怎么会、、、、、、不改是这样的啊、、、、、、
“绒珊的爹娘说,今早打开房门便见她已经没气了,她留了封遗书,道明了三少爷的事,还特意叮嘱是自己背叛,害了大小姐。这件事便了了。”
她竟然不记恨我,反倒记恨白孟平?她真的只是被自己的幻想冲昏了头脑。
“留了银两吗?”
“留了三两银子。”
“二小姐,公子求见。”
韶沐看了看白彦祺,见她此刻没心思见别人,便道:“小姐不见。”
“是。”
听着门外脚步声远了,韶沐才继续问道:“现在怎么办?”
“去告诉娘,应该能把卖身契还给他们,让他们安心。”
“是。”
纯珠回到门口转告白彦祺的意思,对君贤道:“公子请回吧,小姐不见。”
“为何不见?可是有事?”
“不知,小姐不想见便不见,公子莫要干等,小姐不会见的。”
君贤迟疑了一下,低头离去,没走几步便听见里面有人快步出来,他期盼着转身,看见的却是韶沐。再次失落,他正要离去,下一秒便见白彦祺满腹心事出门,让他连喊住的勇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