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银阙一身以出手迅捷、移速、隐藏等卓绝于众人的功夫皆是由父亲领回的一位异域奇师所授,师父同时还教授给她,他们当地别具一格的风俗舞蹈。
该舞蹈舞动时朦胧神秘、变幻莫测,美丽之余令观者会产生无法信任自己眼睛的视觉幻象。
她学的潦草,不得精髓,纯属玩乐,然而也算得上美妙多姿。高玉山仅在她小时看她舞过,遂问她是否还记得动作。
高银阙见父亲既有兴致,不吝献艺,只为讨父亲欢心,一身春装纱裙搭配得恰到好处。舞到一半时,罗昼与高东陌自发前来围观。
罗昼是在场唯一全然没有见过的,不由得击节叹赏。下午父亲开怀不已,同两位儿子又聊了许久,后来还在躺椅上睡着了,睡容都是笑眯眯的。
高银阙跳舞跳得一身汗,回屋换身衣裳,长缨盯着二小姐光秃秃的脖颈儿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可一时也没想起来哪里不对。
“二小姐,你脖子上是不是应该有个东西的。”长缨道。
高银阙听闻顺手一摸,立即发觉自己的银兔坠子不见了。
长缨张罗着去寻找,她却说不用,因自己学武天生机敏,不至于丢了东西却未发觉,只可能是上午遇见谢兰桡时,由于紧张局促而被他拿走了未察觉。
怪不得他离得自己这么近,原是这缘故,小小一只链坠都不肯给她,真是邪门的很。
这是白天她刚得知银兔坠子被取走时的想法,等到夜间沉思一想,却认定谢兰桡绝非不舍得一件首饰的人,从那时起,她就隐隐产生了不好的感觉。
正因有此判断在先,以至于早间见到她姐姐回府,还向她搪塞谢兰桡有事耽搁了要晚些才回时,她一点儿都没有感到意外。
距离审理高东陌官司仅有几天时间,而这几天府内格外平静,没有人会主动提起官司来增加大哥的畏惧感,也没有人问起谢兰桡。
罗昼在谢兰桡被押解回淮凉的当晚就通过自己的组织足不出户了解到了经过,高东陌胆子小,整日长吁短叹,也顾不上关心别人。
高云雅回府的第二天动用关系渠道去打探谢兰桡的下落,高府面临的困境是见证明面上的关系是否真的能派上用场的好时机,她自然不会浪费这样的好机会,推托者回避者拒绝者,日后皆会等到她的清算。
最终能施以援手的虽不能算很多,但已经够用。
谢兰桡被关在典刑司大牢,并且由长官顾城路亲自审理,这才是最令人头疼且无法化解的问题所在。
顾城路,一个审理过亲王并且将其问罪流放的执行长,一把为王权行使者效劳的锋锐的刀刃。任何手段都难以突破。
高银阙每日同往常一样,在府内练功,同二哥斗嘴,陪父亲用饭,晚上她早早休息,只是不肯住在自己的屋子,叫长缨收拾起父亲隔壁的那个院落,搬到那里住去了。
高云雅将长缨找来,问二小姐最近几日有何不对,可有难过悲伤等等,长缨答一切正常,没有不同,唯独现在的屋子离着花园远了,饲养的鱼与白兔不再给它们喂食,仅此而已。
虽听说是无恙,但高云雅终于按耐不住内疚,还是将高银阙找到自己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