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书掀开门帘跃下马车,冷漠地环视四周,忽然一笑,朗声说道:
“解释?我为何要向你们解释?你也配听解释?我在等鲜于通过来向我解释!”
“至于说这个所谓的华山派太长老,他做下了一桩卑鄙勾当,事情败露,漂泊在外,归山之心十分急切,他来得匆忙,躯体又十分笨重,这不,首级先行送到。”
“一派胡言,你害我太长老,还在这里胡说八道!速请掌门!”
宋青书负手而立,睥睨群雄。
“诸位也不曾想想,前番那崆峒派五老之一,现在加华山派这个太长老,他们不在各自门派中清修,跑出来暗中勾结何事?”
群雄纷议。纷纷觉得此中似有隐情,联想起各自听闻或亲见的崆峒派惨象,觉得华山派也祸事临头。这两大派究竟何事惹了这尊杀星,姑且且看事态发展。
华山派殿中,鲜于通和列位华山高手听闻山下弟子急急禀报刚才的事,再也无法稳坐,如果再不出面,只叫旁人觉得华山畏首畏尾,尤其是鲜于通,他心知肚明,不过自恃于早早准备了几手强大的底牌,倒也不显慌乱。
鲜于通一现身,山下弟子一同行礼,更有长老小心翼翼以一张素净白布郑重捧起太长老首级示之。鲜于通瞥了一眼,旋即望向宋青书。
宋青书仰首望着华山崇峰,神情悠然自在。
“宋师侄来我华山,凶态毕露,出言不逊,实在有违武当正道之风。”鲜于通开口说道。
“对于你华山那颗肮脏人头,你不说两句?”宋青书咄咄逼人。
“其中缘由,我华山派自会彻查。”鲜于通显然不想让宋青书借题发挥,随口就先压下此事。
“你可比崆峒派那几位少了几分血性,也难怪,若是换作你那苦命师兄白垣做掌门,这华山怕是还有几分声色。”
鲜于通脸色一沉。师兄白垣为他所害并嫁祸魔教,这个名字可以说是他心中的一个禁忌,不想今日被宋青书随口提出来贬低自己。
“宋青书,你再胆敢胡说八道,休怪华山不念你师门正道之情!我师兄为魔教所害,江湖盛传你勾结魔教,魔教没告诉过你?”鲜于通手摇着竹扇,立时反唇相讥。
“不愧是号称神机子的华山鲜于通,果然能言善道”,宋青书说道,突然话锋一转:“难怪能把那苗疆女子哄骗的倾心相许。”
“苗疆女子”这四个字一出,鲜于通猛然一惊,他曾中过那苗疆女子的蛊毒,逃走后还偷了她的金蚕,此事他绝没有说与外人所知,这个宋青书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宋青书,你胡言乱语什么?少在这里故作神秘!”鲜于通正色道。
“我又没中过那非死不可的蛊毒,有什么神秘的?倒是你鲜于通,少在这里故作镇静。”
听到宋青书提到蛊毒,鲜于通更加讶异,不由捏紧了手中的竹扇。
宋青书颇为玩味地盯着那把扇子,他今日来华山倒也不急于剑挑华山派,决定先把鲜于通的丑事张扬于天下令他身败名裂,想来鲜于通也不会承认指派太长老来加害于他,那就另辟蹊径,他鲜于通早晚坐不住。
“你的金兰兄弟可还好?”宋青书又丢出来一句。
不光是周围的群雄,华山众弟子都听的云里雾里,搞不清楚这宋青书说的这是什么没头没脑的话,可是他们也都发现,每当宋青书问个奇怪问题,华山掌门鲜于通就紧张慌乱几分。
莫非堂堂华山掌门,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闻?群雄更是心中大呼今天来着了,纷纷竖起耳朵仔细捕捉品味每个字句。
鲜于通心中翻起惊涛骇浪,曾经有个叫胡青牛的人,在他被苗疆女子下了蛊毒之后救了他,两人义结金兰,胡青牛还把自己的妹妹胡青羊许配给了他,结果他为了掌门之位,对胡青羊始乱终弃,娶了前华山掌门的爱女,那胡青羊已经怀有身孕得知以后羞愤自尽——然而这些他放在心底的秘密,从未告诉过别人!
宋青书!宋青书怎么会知道!
“你那金兰兄弟的妹妹可还好?母子平安?”宋青书又刁钻得来了一句。
鲜于通冷汗直冒,脑子里一片混乱,情知不管宋青书如何知道,必须打断他,倾华山之力也要灭杀宋青书,此事绝不能容他张扬出去,否则,他这个华山掌门便会身败名裂,为千夫所指。
“你住口!!”鲜于通喝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