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澜平息下心情,站起身来,推开茶室的门,请三人出去。
“…我们一直在尝试找出那一部分马家人的死因,因此,每到月圆之夜,我们都会去马家地下有老祖设下重重法印的地下室聚集…因为分散开也改变不了什么,反而会死的更快,只能彼此观察着彼此,互相取暖…因为暗室有些禁制,我们都呆在里面,死的人会少一到两个。”
“因此…还请三位与老夫去一趟我们马家的地下室…”
三人应允之后,马澜带着三人走进了祠堂,扭一扭正中的空白灵位,施了个不外传的法印上去。
祠堂正中的地突然一下子掀开,时诲躲闪不及时,被拨拉上天后砸在空白灵位上。
此时他十分感谢那位祖安门的尊者,五层丧服穿在身,摔都摔不疼了。
闲渔子绕过其他灵牌命牌上前扶起他来,三人跟着马澜走进下面的地道。
地道十分幽邃静寂,静得能听见几人细微的脚步声与呼吸声,狭长的空间仿佛没有尽头,凿的坑洼的楼梯上还有积存的水,踩上去溅出混浊的水花。
四人几乎一路无言,闲渔子忍住掏瓜子的冲动,只放了一颗糖塞进嘴里含着。
不知为啥,她贼爱吃甜食。
当然,现在的她还不晓得,甜食可以补充体力,爱吃甜食的人,多半是精神压力过大,从事脑力劳动的人。
“师叔…师叔…”杨彦跟在后面,一脸严肃的小声问闲渔子。
“怎么了?”闲渔子转过头,淡然的瞥了他一眼。
“你吃的是…啥糖啊?我闻着挺香。给我来一块呗?”
杨彦跟闲渔子摸鱼子待久了,也有点好口腹之欲。
毕竟近墨者黑,近朱者赤。
“…我不晓得啊,摸鱼塞给我的。说我肯定爱吃。”
“我确实挺爱吃的,凉兮兮清口提神的,我这嫩多。前晌我一个人吃了一袋,就是吃多了容易睡不着觉。”
闲渔子从袖子里掏吧掏吧,拽出来一个用浅黄褐色,跟传统黄纸差不多色的包装袋装着的东西来,晃荡一下,里面似乎有不少糖。
“喏,你拿去吃吧。改天我问问摸鱼从哪儿买的。”
杨彦接过来这纸袋,悄摸摸看眼前面并肩而行,认真探讨马家之人神秘死亡之谜的二人,觉得还是不要与他们分享的好。
“谢谢师叔。”
他接过纸袋撕开,伸手拿了一颗圆形的蓝色糖果塞进嘴里…
“什么味儿…这么凉?”杨彦差点没把糖吐出来。
他感到有股阴凉凉的气息在嘴里乱窜,直冲大脑,宛如吃了无数斤薄荷。
太特么提神了。
“啊?我觉得还好啊。”闲渔子挠挠头,从自己手中的袋子里又掏出一个来,塞进嘴里嘎嘣嘎嘣的嚼碎了。
“…”
杨彦沉默,他怀疑俩人的感官可能差异挺大…
石道越往下走,越发阴冷潮湿,两侧的灵火摇曳着投下斑斓的阴影。
石阶尽头,是一扇布了重重禁制的门,白色的符文织出悬浮在上头的几重法阵。
马澜站定,口中念念有词了一会,白色的符文缓缓褪去,打开一个大口。
闲渔子耳朵尖,隐约听见他吟的似乎是什么檄文之类的。
马澜沉声道:“就在这里了,三位道友请进。”
他向三人点点头,进了去。
里头已经有不少人了,见他进来,纷纷起身行礼,礼后又坐了回去。
三人略打过招呼,杨彦时诲操纵神石识在周围查探了一圈,除了不小心撞到法阵上撞的神识生疼外啥收获都没有。
所有人都一言不发,静寂的氛围令人后背发毛。
他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将要离开人世,也不知道自己身边的亲人什么时候将要离开人世。
死亡的阴影笼罩着每一个人,没有人有心情说话,时诲也只是闭目养神,等待着晚上的恶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