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鱼子点点头,眼眸微深,道:“确实如此…专业的事情还需要专业的人去解决。我们即便能处理了这血月,但终究不如那边公允…
而且这么做很方便,你甚至不需要说明自己的具体位置,对方就可以根据技术手段定位来找你,这就是科技的力量。”
她殷殷切切的拍着杨彦的肩膀,道:“所以,你要好好学习啊…不然,这个道理又怎么是连符箓要不能直接吃会卡嗓子都不知道的人能懂的呢?”
“等回逍遥宗,与新入门的弟子一起听课去吧,卷子一事,不着急,你可以当附加的作业写。”
杨彦表情瞬间如五雷轰顶,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摸鱼子。
摸鱼子嘿嘿一笑,笑的他后背发凉。
杨彦懵逼道:“不对啊…师父…符箓怎么跟科学扯上边了?”
他记得自己穿的是个修真世界来着?咋画风突然科学了呢?
摸鱼子深沉道:“你一看就没好好学习,回去多听几天课就知道了。多学学你师叔,人家多聪明。”
“可咱逍遥宗的学说本身就是要去智巧返真元啊…”
闲渔子又接过话来,劝慰道:“就你这常识,原先在外门的那几个月估计没听课吧…你就是该学习了。虽然为学日长,为道日损,但你肚子里本来就没有东西,修为道也没有可放下的,自然也就成不了道。”
“每个人无不在运用道,然而真正知道道的人却很少,少思无虑,抱朴撄宁指的是你知道了很多东西,你经历了很多事,但你依然能保持虚无清静的心态…”
“…等下…?”
闲渔子说着,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难得的微微皱眉,道:“那什么阴律司…是阴间的东西吗?”
摸鱼子用看傻子的目光看她,抬手似乎想去摸她额头看她有没有发热,但终究顾及着别人在,没有摸。
她用略高的声调问道:“…不然呢?”
闲渔子茫然的摇摇头,又点点头,道:“没事…”
她突然觉得今天的事,有些诡异的熟悉,熟悉到乏味…
闲渔子突兀的起身,从袖中取出一壶酒,提在手里,脚步虚浮的飘忽到门旁,推开木门,倚着门框,晃晃手里的酒壶,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
“酒瘾作了,出去解解馋…此事与我无关,便不叨扰了。听这阴律司的名字,想来就是重规矩的,免得人家看了我喝醉不爽…”
她身形高挑而瘦削,罩在宽松的灰白布衣里,显得她气质清旷飘逸,神色疏懒中杂着些狂狷放纵,不拘礼法意,非志向高远拘谨自守
菅磐峡神色微变,他没想到闲渔子能随心所欲到鬼差要来处理事,她却半路离去喝酒的地步。
摸鱼子闻声,眸里一暗。
摸鱼子和闲渔子虽然相处不过几年,但也算得上至交好友,闲渔子像是不知不觉间受了什么刺激一样,但她显然不知道自己受了什么刺激,只当自己是酒瘾犯了。
闲渔子是好酒,借酒来达到神全的境界,但也并不是酗酒…她不是那种不干什么就要命一样难受的人,确切来讲真没流波那样的酒瘾。
所以…她突然出去喝酒,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
摸鱼子欲言又止,似乎是想要关切的问她几句什么,但又顾忌其他人在场,犹豫半晌,闲渔子都要去远了才道:
“你…不带点下酒的东西…?”
闲渔子回眸一笑,道:“就着我那坛咸鱼就好…”
摸鱼子有点崩溃,难道进了逍遥宗的人都免不了要精神失常?
闲渔子她原先明明还知道好赖,现在怎么就要去吃自己的咸鱼呢?
摸鱼子见状,实在忧心友人的精神状态,踌躇半晌,咬牙问道:“…你…斩赤龙了没?别癸水来了吧…”
菅磐峡见状,看了眼摸鱼子,又用就义的眼神看了看徒弟,冒着生命危险道:“前辈…此事…安能放在堂面上讲…”
菅磐峡:如果我为抬杠而失去了性命…时诲你一定要继承为师的衣钵…把杠精…杠精精神…传递下去。
摸鱼子撇嘴,道:“正常生理现象,没啥好避讳的,跟你今天和人斗法伤了腿一样。难不成你朋友见你腿瘸着还不能在堂面上关心你两句?”
闲渔子扯扯嘴角,道:“…你觉得…我有吗?”
修真之人,养寿延年,虽然生理机能是正常的甚至经过了强化也能生育,但因为经历过洗髓什么的,这类生理现象都消失了…
闲渔子虽然不能引气入体,但身体也与凡人不一样,自然不会有癸水。
摸鱼子凝眉思索半天,问道:“…也是…所以你是更年期绝经了?我咋觉得你今天不大对劲?”
闲渔子无可奈何,提壶饮酒,举动悠然。
她垂下酒壶,面色平和的问道:“多亏我不喜争端…否则,这壶酒的归宿将是你脑袋上。”
摸鱼子讪笑一声,正想再开口,闲渔子却又道:
“我是真的不耐这种场合,先行离去罢了…”
她挥别几人,不知往何处去了。
碧水清石,游雾醒苔,女子枕石饮酒,悠然自得,仿佛神游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