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笑说:“没想到荀岚家竟有这样的女儿,你叫何名?”
荀谖恭谨答道:“臣女荀谖。”
皇上疑惑:“这名字倒少,哪一个宣?”
荀谖道:“谖草忘忧,家父盼女儿无忧。”
皇帝和丽贵嫔都笑说:“不错,真是慈父之心。”
气氛重新松快起来,只见另一边席上有人摇头晃脑地笑道:“好名字,焉得谖草,树之我庭。”
看时却是定国公世子腾颐的独子滕封,也就是滕恬的堂哥。
此人眉眼与滕恬略有些神似。但他常年习武膀阔腰圆,脸上堆着横肉,这样拿腔拿调的说出这样一句文绉绉的话来颇有喜感。
滕封的意思是,我哪里去找一只萱草啊,种在我的后花园便好了。这就有点公然调戏的味道。
滕封的爹滕颐是护国大将军,兵权在握战功赫赫,皇帝都要给三分面子。
这小子仗着势平日里一贯嚣张跋扈,是以御前也敢胡言。
当下便有些公子哥跟着低声哄了起来。
危安歌眉头微皱,那边危正则竟已似笑非笑地说:“谖者忘矣,我看滕兄还是忘了更好。”
皇子一开口,世界瞬间安静。滕封亦讪讪摇着扇子不再做声。
荀谖感激的看向危正则,只见他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她当然也顺便扫到了边上的害人精危安歌,他依旧漫不经心令人发指。
她也同时感到在场名媛们射来的如刀似剑的目光,嗯,裕王英雄救美,女友粉们是要跟女主拼命的。
这目光里自然有滕恬的。
她怎么也没想到,荀谖莫名地进入了皇家的经筵,而且一举获得皇上和两位皇子的青睐。
她的心被妒恨扎得生疼,为什么有的人永远这样好运?
丽贵嫔不想儿子竟这时候开口,深觉他冒失,忙说:“听说荀大人安置在了安国公的旧邸?”
荀谖回道正是。
皇帝便笑道:“是那山边上的园子吧,我小时候还常去呢。荀岚竟住的这么远,他倒是好静,那里还真是乐山乐水了。”
祁清知道皇上说的是安国公辅佐幼主之时的日子,原来皇帝还没忘。
她高兴地说:“正是呢,现下姨母正整修园子,祖父也说要大宴宾客,陛下若有空便也去瞧瞧。”
这真是疯丫头说的话,祁濂拦都来不及,又惊出了一身冷汗。
不想皇帝哈哈哈大笑,说道:“正好,朕倒是久未去那园子逛了。”
荀谖觉得比起“上一世”的按部就班,“这一世”的人生还真是挺刺激的。
她默默的看了边上兴致勃勃的祁清一眼,已经遥想到荀府上下得知这一“爆炸性好消息”的盛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