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0章 喜事连连(下)(2 / 2)小女无忧首页

而滕乾略略沉吟,也道:“有溪亭主,倒也不算辱没了门楣。”男人们的想法很简单,女人么,只要不是娶公主,以后都可以随便换的。

“恬儿这个主意真不错,皇上定然会满意这桩亲事!”

大家交口称赞,滕恬抿着嘴浅笑。荀谖美若天仙又怎样,嫁给滕封这个纨绔子弟,往好了说宠爱个一两年,往差了说,也许三、五个月也就厌倦了,不过是堂下之妇昨日黄花罢了。

对于这一切荀谖浑然不察。她这些日子潜心刺绣,想依照宸元的习俗为好友祁清送上一份有诚意的贺礼,待到办喜事的时候就可以送给她。谁知还没等来祁清的喜讯,自己的喜事就上门了。

当公主带着定国公世子、护国大将军滕颐的夫人乔凤也就是滕封这个帝都著名纨绔子弟的母亲乔夫人喜气洋洋的上门提亲的时候,荀谖惊得脊背发凉,她真没想到滕恬还有这种损招。

而祁夫人刚刚做好了要跟定国公府“刚”到底的准备,就被诚意满满带着厚礼登门拜访的真定公主和乔夫人弄蒙了。

真定公主一改往日高傲之姿,直给荀谖赔礼,说自己爱母心切急昏了头,不分青红皂白委屈了亭主,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又说回去之后自己左思右想心里实在不安,定国府上下都责怪不已。

荀谖讪讪地听着,这戏过了啊,定国公府上下谁敢责怪你啊,却只能道:“公主千万别这么说,太妃安好比什么都重要。”

乔夫人便接过话,“无限喜欢”地看着荀谖说:“都说有溪亭主容貌艳丽无双,人品又好,今日一见果然是个识大体的,难怪我儿日里夜里念着。”说着转向祁夫人:“夫人别嫌我唐突,实在是夫人太会教养女儿,今日诚意前来,还盼荀大人和夫人不嫌小儿粗鄙。”

荀谖好想大喊,我实在是嫌弃的不得了啊,可是这事真没她说话的份,她只有看向她亲爱的母亲及战友祁夫人。

两位夫人语意殷殷、真情款款,配合无间,如果不是刚经历了宫里的那番凶险,祁夫人几乎要认为这户人家真是女儿的良配。她是个率真爽利的人,虽不善言辞,却分得清是非曲折、青红皂白。别说是荀谖了,荀荑她都不愿意嫁给滕家。

祁夫人也不绕弯子,她说:“能蒙公主和世子夫人如此看重,是谖儿的福气,只是我这孩儿,年纪尚小身体又弱,现在嫁人确实舍不得。夫人们不知道,谖儿自幼是她祖母一手教养的,我家老爷最是孝顺,常说,见着谖儿,听她说些母亲的过往,心里便觉安慰些。这孩子定是要在身边多放几年的。”

真定公主和乔夫人原本是做好了荀家犹豫权衡的准备,眼下局势微妙,一方来示好,另外一方怎么也要给点脸,不然皇上会怎么看?谁料祁夫人如此干脆的说了不,两位贵妇一时僵在那里不知所措。

荀谖心里狠狠地喝了一声彩,可她心中依旧有些沉,这种女子极度没有婚姻自由的年代实在可怕。父母是不会让自己嫁给滕封,可是除了他们能替自己做主婚姻的人还有不少,到时候又该如何应付。

祁清来看荀谖的时候见她闷闷不乐,便说:“妹妹不如做我嫂子,我知道哥哥原也配不上你,但他一片真心定不会欺负你,必然好好呵护你一辈子的。”

荀谖无语地看着她,这丫头眼角含春,虽然是来安慰她替她着急的,却掩盖不住一脸喜气,她便说:“你若不是嫁给成王殿下,可会愿意?”

“当然不愿意。”祁清脱口而出,可很快,她也黯然叹了口气,“其实如果真的不能嫁给成王殿下,我也是无法的。”

荀谖见她如此反倒过意不去,安慰道:“都是些没有的事,别瞎想啦!你看看我的手指,扎了多少洞。先说好啊,绣得再难看你也得带着出嫁。”

祁清感动不已,抱着她的肩说:“我自然也盼着你好。若是你要嫁,希望如何呢?”

荀谖一愣,两世为人还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心头仿佛闪过某人的身影,心事却是模糊不清。

她看着祁清笑了笑:“该怎么说,也许是只愿君心似我心?”

祁清一时痴了,心里反复念着这句话。是啊,这世上,最好的爱情,便是两情相悦。

真定公主亲自上门求娶被拒得这么彻底,面子上实在难看得很。她憋着一口气暗自谋算,所以这事真知道的人倒不多,危安歌却是听太后说的。

自重华宫里出了事,危安歌去请安的次数便多了些。惠圣太后知道这孩子是担心她,心里虽感动口上却说:“你有这功夫,不如多去御书房走动。”

危安歌一笑也不说话,仍是懒洋洋靠着软垫喝茶。

惠圣太后看他这样子,便也一笑,说:“你可以知道有人在打你那丫头的主意?”

危安歌心里一跳,面上却不显,又吃了口茶方道:“二皇兄?”

惠圣太后见他果然开口说话,得意道:“哼,也有你想不到的!是滕颐家的那小子,怎么竟盯上谖丫头了呢。”

原来是他,危安歌不以为意,随口道:“皇祖母装什么糊涂,这是做给父皇看呢,此事断不会成的。”

“未必,”太后冷笑道,“前日真定到我这儿说自己同嫂子厚礼隆仪的去荀家提亲,竟被祁夫人婉拒了。她委屈地说那日错怪了谖丫头,自己虽陪了不是,只怕谖儿还是记恨她,想要我去说合。”

危安歌真没想到滕家居然去提亲了,还想找太后帮忙,一下子坐起来,问到:“祖母怎么说?”

却见惠圣太后面露得色只不说话,他知道自己还是失态了,便一笑又懒懒靠回去道:“祖母自然是要说,孙儿欠了您一个人情。”

惠圣太后哈哈大笑。她这辈子并不快活,无上的权利意味着无休止的争斗,如今贵为太后还要步步为营。可她真心地希望自己的孙儿能尽可能过得自在些,瞧着孩子们开心她也是高兴的。

于是太后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说:“你可别说我没提醒,这宫里,可不只我一个能说合此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