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安歌实在懒得理他。
危承宇便肃着一张脸,语重心长地说:“弟弟啊,你也太宽心了。昨日幸好有祁清陪着,可你也不能天天靠她去帮你看着自己的女人啊。”
不提祁清也就罢了,危安歌一听到这个名字就在心中默默吐了五百升血。指望她看着?人都看到街上成双成对去了!
他无语地看着眼前热心的大哥,遥想着各种神助攻的热心的大嫂,最后伸手拍了拍大哥的肩膀,淡淡地说:“皇兄,真的,你管好自己的女人就,可,以,了。”
下了朝,危安歌无视想要找他“谈心”的皇上老爹,抬脚便去了常諳坊。
危进见王爷出了皇宫便一脸冷意,也不敢多话,只小心翼翼地跟着。
彼时花无香正在指挥手下摆放昨日求来的两幅字,见了危进暗暗递来的眼色便微微一笑。
只见她妥妥贴贴地迎上去施了一个礼,笑道:“王爷今日来的怎么这么早,我这边正在安置两位爷的字呢,王爷瞧瞧怎么放好。”
危安歌看见昨日萧素的那两副联已经精心装裱好了,不冷不热地说:“这么喜欢字画,怎么不去开书院?”
说完就径直上楼去了。
花无香向丫头使个眼色让他们去备酒,自己则跟着危安歌上了楼。
她故作不解:“这春天都快过了,王爷的脸色怎么倒像是留在冬天没过来?小进哥,快说说这是谁敢给王爷不痛快呢?”
危进也不敢接话,心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花无香戏足,故作恍然大悟地一拍手:“哦我知道了,王爷想是挂念有溪亭主吧。”
危安歌已然走到二楼的雅阁,往上金丝楠木的躺椅上一靠,只管闭目养神。
花无香接过小丫头送上来一小坛梨花白打开,自顾自地笑道:“秋棠上次都让亭主带走了,王爷还是喝梨花白?”
危安歌依旧闭着眼,花无香嘴角微弯却惊呼道:“哎呀,糟了!提起这酒我倒想起亭主的酒量了。”
危安歌果然睁开眼皱眉看着她。
花无香急道:“今日那北疆皇子雇了咱们常喑坊最大的画船请亭主去东湖泛舟。听说他别出心裁,在船上设了烤架又请了渔夫,要在湖上钓鱼烤了配酒,还从我这儿定了三十坛秋千红呢……”
危安歌腾得一下坐了起来,怒视着花无香。
花无香只做不觉,接着说:“秋千红比梨花白还烈,亭主要是醉了,再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好,比如……”
她故意顿了一顿,方道:“比如跌进湖里,那就麻烦了。”
危安歌满脑子都是荀谖那日醉得娇憨迷离的样子,只觉心如火灼,也顾不上跟花无香动怒,起身便走。
花无香忙拦住他道:“王爷去哪?”
危安歌甩开她。
花无香忙道:“哎呀!刘山、刘岳兄弟跟着呢!是萧乔公主做的东,亭主的哥哥也去了的,人家北疆皇子是正经人,处处以礼相待。”
萧素要是正经人就怪了,危安歌恨恨收住了脚步,却也放心不少。
花无香含笑:“王爷有现在这份着急,早干什么去了?您这样做,亭主会误会的呀。”
她会误会么?明知道萧素是什么样的人,她依然去见了,不就是为了武陵图么。婚书都给了她,可她依旧想着走的。
危安歌走到窗边,目光虚无地投向远方,长街远远杨柳堆烟,他久久地立着,不知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