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玉甩甩衣袖,直接回了自己房间,这回连哼都懒得哼了。
苏秋雪拿了钱,一个人去往村口,乘牛车去镇上请李大夫过来看诊。
半路上她已经和李大夫说明了情况,李大夫也记得昨日有人来医馆买药,当时他见那少年手里拿着药方,想必是有看过大夫,只是过来抓些普通的药材,便让药童帮他抓药,自己没怎么细问。
现在听苏秋雪描述肖氏的病情,李大夫的神情渐渐变得凝重,看他这神情,苏秋雪都不敢问他心里是不是已经有了定论。
两人乘着牛车直接去到张家,苏秋雪请李大夫进屋给肖氏诊断,李大夫却先不急着进屋,而是拿出一条帕子将自己的口鼻遮掩住,还提醒她最好不要进去,非要跟进去看就学他那样把口鼻遮掩起来再进去。
张八斗这时已经在屋里等着,见李大夫和苏秋雪两人站在门口说话,却迟迟不进屋,他纳闷的看向苏秋雪,后者只是向他做了个稍等的手势,和李大夫低语了几句,从兜里掏出一块帕子蒙住脸跟着李大夫进了屋。
苏秋雪发现李大夫戴的那面巾似乎是专用来给易传染的病人看诊用的,两边都有小钩子勾住耳边,确保这面巾不会掉下来。
不像她这帕子,得一直用手扶着帕子,不然没办法在脸上固定住。
她把张八斗叫到一旁,低声叮嘱两句,张八斗慌乱的去找了一块洗脸的帕子学她那样把口鼻给遮住。
“嫂子,真有那么严重吗?我娘只是风寒发热啊。”
李大夫还在给肖氏把脉,张八斗心里慌乱,只想从苏秋雪这里得到一些安慰。
苏秋雪心里忐忑不安,李大夫那如临大敌的样子看得她也跟着紧张不已,“先等李大夫给你娘看过再说吧,我也说不好,大夫这么做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刚刚在屋门外,李大夫和她提了一句,听她描述肖氏高烧又有咳血的症状,他猜测有可能是肺痨病,如果真是那病,会有传染的风险。
最重要的是,肺痨病在这个时代是很难医治好的一种病。
一旦被认定是肺痨病,肖氏可以说是真的无药可医。
张八斗见她这一脸凝重,和以往那嘻嘻哈哈的样子完全不同,心里愈加难安。
好一会儿,李大夫才松开肖氏的手,从药箱中拿出一个小瓷瓶,从里倒出一些液体在手里摩擦双手,空气中挥发出一股酒味,苏秋雪猜想李大夫那动作是在给自己的手消毒。
“大夫,怎么样?”
苏秋雪替张八斗问道。
李大夫摇摇头,指着外面,“我们出去说吧。”
张八斗一个踉跄,差点儿跌在地上,还是苏秋雪伸手扶了他一把,“你镇定些,大夫还没说话呢。”
两人随着李大夫走到房间外头,将房门关上,张八斗才走向李大夫身边,压低声音问道,“大夫,我娘到底是怎么了,您就和我说实话吧。”
李大夫看看苏秋雪,又看看张八斗,除了他们俩,这家里就没其他大人了,他心里也是直叹息。
“这事原本该和你家大人说的,不过你家现在没其他人,我就只能与你交代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