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顾虑,到时候我一个人去见共同智慧。”章树新说。
“一个人?为什么?”信使看了一眼斐斯,问。
“我和他谈拢之后会通知你们的。”章树新说。
“你是不相信我们?”斐斯不满地问。
“没有,我只是担心我们这次会有危险。”章树新说。
“你这样只会让我们生疑。”信使说,“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那就听天由命好了,即便我被他杀了,我也不会怪你。”
“我不会让你们涉险的。”章树新摆了摆手,“我不想平白无故地搭上你们的性命。”
“如果你还认为我们是朋友的话,最好说清楚。”斐斯愤怒地说。
无奈之下,章树新只好将实情说了出来。
“我觉得这不是什么问题,既然你们以前在一定呆过一段日子,那我觉得你这样说清楚,他会明白的。”斐斯说。
“怕就怕我们没有见到他的机会。”章树新说,“毕竟现在是战争时期。”
“你多虑了,我觉得这事比你想象的要简单。”斐斯说,“我们目前最需要做的是找到他们的舰队,其他的事交给我好了。”
这里的自由井已经被锁定,监测站也被彻底关闭了,想要得到共同智慧的位置似乎只能靠扫描了。
信使开始探测周围的宇宙空间,但不出所料,他什么也没有得到。虽然他们知道共同智慧的舰队距离他们并不会太远,但盲目寻找不是好办法。
“实在不行就在这里等吧。”信使说,“这里距离战场应该不太远,往返的飞船应该不少。”
“也只能如此了。”章树新说。
几人坐了下来。静谧的宇宙包裹着他们,让他们的心灵也沉静了不少。章树新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拥有自己的时间了。他望着窗外的太空,回忆着点点滴滴的往事。远处的恒星点缀在那张黑色的幕布上,那些零落的光并不能给人温暖。
“文明最终都会走向没落,无论多么辉煌。”斐斯看着身材臃肿的章树新,说。
“对,我们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让它苟延残喘。”章树新叹了口气。
“有时候觉得,将每个文明的精髓记录下来是必要的,至少让以后的文明知道,这个宇宙曾经也有过文明。”斐斯说。
“可这对我们没有意义。”章树新说。
“对我们的确没有意义,毕竟我们都已经灭亡了。”
这个话题太过沉重,一时间他们不再讨论了。从这个意义上说,智慧生命的存在和他们背后的文明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意义。章树新甚至感觉到智慧的存在都是没有意义的。
“至少我们意识到了我们的未来一片灰暗,这是一大进步。”信使说。
“进步?这种对痛苦的感知,我不需要。”斐斯说。
“这不是我的观点,我也是从别的地方听到的。”信使说,“如果我们没有感知痛苦的能力,那我们和石头就没有区别了,我们也就不是智慧生命了。智慧生命智慧的地方,在于他看到了自己悲怆的未来,看到了属于自己的时间尽头。”
“最终还会看到文明的尽头。”章树新说。
“快乐难道不是我们可以感知到的东西吗?”斐斯看着他们,问。
“快乐是暂时的,只有痛苦永恒。”信使说。
此时的信使犹如一个哲人,这让章树新和斐斯都吃了一惊。他们看着他,就像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就在这时,他们看到一个明亮的光圈正朝他们靠近,它的速度很快,没过多久就从指环大小变得有巴掌那么大了。
“那应该是一艘飞船。”信使说,“怎么办?联络下还是堵住它?”
他的话让张树喜和斐斯回到了现实中眼前的信使依旧是那个信使。
“当然是联络了。”斐斯说。
信使朝那艘飞船发送了消息,然而对方并没有回复他们。此时它还在朝他们靠近,而且并没有减速。
“快躲开。”斐斯说。
信使驾驶着飞船,全速朝一旁飞去,下一刻,那艘环状飞船从他们的飞船旁擦了过去,继续朝前全速飞去。而在它前方,则是那个已被封锁起来的自由井。
“离开这里!”斐斯意识到了危险,大声说。
看得出来,那艘飞船的目标并不是他们,但他撞击在自由井上,伽马射线流极有可能会对他们的飞船造成影响。
一团明亮的光在他们飞船的后方出现了,章树新感觉有一颗恒星正在他们旁边升起。不过很快,那团光就消失了,飞船内也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