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分说的对着谢筹枫屈膝一礼,“爹爹,赶紧让二妹妹回去休息吧。”
谢筹枫这才想起她还穿着湿衣裳,“莲儿说的是,你快些回去歇着吧。”
谢倾暖面色犹豫,“可,可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她心里冷笑,这对母女想折腾她,又不想她彻底被禁足失去自由。所以她刚提议跪经一个月,谢倾莲立马就急了!
“没什么不好的,该罚的罚了,那些人难道还想逼死你不成?”谢倾莲毫不犹豫的将战火引向了陶姨娘和谢倾歌。
这就是后院的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谢倾暖忍着冷笑,在袁柔依的搀扶下,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回了自己的栖梧苑。
谁知脚刚踏进院子,她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心中哀嚎:糟了!她怎么忘了还有这一茬?
谢倾暖病了!是疫病!时值靳州爆发大规模的瘟疫,她有幸成为了太守府里第一个中招的人!
谢筹枫打晕了死活要冲进来照顾的袁柔依,命人将栖梧苑彻底隔绝了开来,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又请了数名大夫昼夜不歇的照看着。
谢倾暖已经记不清被灌下了多少苦涩难咽的汤药,只知道从嘴巴到喉管,再到胃都一阵阵的泛着苦水,浑浑噩噩昏睡着的时候,前生的人和事儿总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没救了!二小姐的病情恶化的太快了,老夫无能啊!”
谢倾暖隐约听了这话,再次昏沉着失去了意识,她知道,有个人一定不舍得她死在这儿!
不知睡了多久,她再睁眼的时候,模糊的看到了一个人背对着她坐在床边,墨发披散着,用一根玉簪松松垮垮的挽着,穿着天青色的广袖锦袍。
“你再去煎一副药来。”
声音清冽如冰泉潺潺流泻,别有一番味道。
听了这声音,谢倾暖昏沉的头脑霎时间清醒了,心上裂开一道口子,密密麻麻的疼痛充斥了整个胸腔,激动的不能自已,是他,一定是他!
男子正要起身,谢倾暖手比大脑的反应快了一步,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哑声道:“别,走……”
激动中带着几分颤抖和哀求。
“小姐醒了!太好了!”小婢女欢呼一声,险些将药碗都砸在地上。
男子身子微不可见的一僵,眨眼间恢复了正常,唇角弯了弯,对已经乐傻了的婢女温声吩咐道:“快去吧。”
“是。”小婢女偷看了眼清醒了的谢倾暖,一溜烟跑回去报信了。
男子收回视线眸划过一抹复杂和酸涩,垂眸掩去,再睁眼就是如枯井般的淡漠和平静,回身看着她,“二小姐觉得如何?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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