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爷邀您手谈一局。”
谢倾暖还沉浸在那句‘你喜欢便好’的迷茫里,听到蚀歌的声音,下意识的低声问了一句,“你家主子最近鬼附身了?”
她声音虽小,可这院子里的哪个不是高手?
祁城笙脚步一顿,眉头跳了跳,抬手扶额,他是不是最近对这丫头太好了些?
“姑娘说笑了。”
蚀歌做了个‘请’的手势,偷瞥了眼自家主子不自然的脸色,忍着笑,哪里是鬼附身,分明是春心萌动了啊!小姑娘怎么就是不开窍呢?
手谈?
她下棋的水平真的是惊天地泣鬼神,谢倾暖推拒不过,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祁城笙是博弈的高手,每一子都下的十分随意,却将她逼的丢盔弃甲,连连溃败。
哪怕是开局让三子又刻意放水,谢倾暖都输的一塌糊涂。
别说蚀歌了,就连帘棠都瞧不下去了,真是难为小姐面不改色的死磕这么久,她都臊的脸红。
祁城笙笑意淡淡,亲手将棋子整理好,“再来!”
“算了吧,别浪费时间了。”任她脸皮再厚,都没办法忽略蚀歌那惊讶大张的嘴巴,足足能吞下一整颗鸡蛋,谢倾暖有些汗颜。
“无妨!”
祁城笙温声道,见她一脸纠结,柳眉都挤成了一团,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眉眼间的郁色散开了几分。
她的棋艺烂他是知晓的。
他们之间唯一一次心平气和的下棋,是她想为祁城镜拿去盐引而不得不为,起先见她脸色难看,还以为是被胁迫有所不满,后来……输的惨不忍睹。
她一脸窘迫,凶巴巴的瞪着他错愕的神色,将棋子全部扫在地上,发了通脾气,良久又是无奈又是可怜的摆摆手,“算了,想笑就笑吧。”
那才是谢倾暖,娇憨执拗,率性又善良的姑娘,再后来……他们就是不死不休的敌人。
思绪被拉扯回现实,祁城笙捻着一颗白子,兴致不减,“再来一局!”
如今,他再不用靠着回忆点滴的甜蜜来慰藉痛楚,她就在他眼前,在他伸手可触的地方鲜活的存在着。
这一世,他绝不会放手!
谢倾暖决绝赴死一样的拿起棋子,继续与他对弈。
心中奇怪,祁城笙向来是个云淡风轻的人,从不强求,今儿是怎么了?
不等她想清楚,一大群人就浩浩荡荡的闯入了栖梧苑……帘棠早早的就隐退了下去,她现在还不能暴露在明面上!
祁城笙听着动静有些不悦,放下棋子吩咐蚀歌,“保存好棋局,有时间再继续。”
哎呦喂我的爷,您还自虐上瘾了?谢二姑娘这水平,啧啧……老实讲,还不如爷您七岁的时候。
蚀歌一边腹诽一边收了棋盘,板着脸站到祁城笙的身后,准备看好戏。
“出什么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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