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儿要是活着,我儿子娶媳妇的钱都攒够了,还有我们老两口,全指着她过活呢!你们这些黑心肝的把她害死,这不是逼着我们全家都去死吗?”
看守的下人敢怒不敢言,死死的瞪着她,这个老泼皮,哪儿是来讨公道的,分明是来讹诈的。
也不知道二小姐待会能不能撑得住场面。
正想着,就有脚步声传来,那妇人是个耳尖的,直接盘膝稳坐在原地,双手撑在膝盖上,打量着逐渐走进的女子。
她一身淡紫色的广袖留仙裙,料子轻软如云烟,云鬓乌黑,零星的点缀着些珠花,眸光柔和静婉,肤白赛雪,红唇娇嫩,竟是比画上的神仙还好看几分。
妇人一时间看的有些痴了。
“见过二小姐。”下人们见她到来,齐齐的松了口气,瞥了眼那对夫妇,暗中替自家小姐捏了把冷汗。
对付这种泼皮无赖是没道理可讲的,他们可得上点心,免得小姐被欺负了。
谢倾暖点头,视线移到这对夫妇身上,男子看上去精瘦的跟个麻杆似的,脊背微微佝偻着,吊梢眼麻子脸,生的一副刻薄相。
她记得清苑提过,灵夭本家姓陈,母亲姓王。
“怎么来了个小姑娘?你们府里主事的人儿呢?”
陈老汉说着打了个喷嚏,鼻涕横流,他随手抹了一把擦在了衣襟上。
这一动作将在场的人都恶心的不轻,不忍直视的别过脸去,灵夭多好的一个姑娘,怎么摊上了这样的爹娘?
还惯着哄着,真要是像他们说的那样,还犯得着把灵夭卖去做苦役?
“这位是我们府中的二小姐,你女儿就是在她院儿里伺候的。”
大丫恶心的胃里直冒酸水,一句话都不想和他们多说。
“来者是客,先把大娘扶起来坐着说话吧,清苑,去准备茶点果子来。”谢倾暖一看架势就知道来者不善,温声吩咐了两句。
陈王氏本来还想在地上继续坐着呢,搁她的意思,她坐着,这些人站着,怎么瞧也都能有些气势。
结果谢倾暖吩咐之后,就自顾自的走到主位上坐下,府中的婢女端了茶水过来,清苑倒好递给谢倾暖,她一派闲适的吹开水面上漂浮的茶叶,轻啜了两口。
喝完之后,将茶盏搁在桌上,这才抬眼看向呆呆坐在地上的陈王氏,“大娘准备坐在地上同我说话么?”
她端坐在上位,一派和气娴静,明明礼数周全,说话温声软语的,可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威压,令人不敢轻视。
陈老汉上前把人从地上扯起来,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对着这样漂亮的小姑娘,那些腌臜的话说出口不知为何竟觉得有些烫嘴。
“你个老货盯着人家姑娘看什么呢!收起那些龌龊的心思,别忘了今儿我们是来干啥的。”
陈王氏剜了他一眼,板着脸看向谢倾暖,教训道:“还以为你们这种人家能教出什么好女儿来,结果都是些不知礼数的蠢货,长辈刚刚还在地上呢,你就能舔着脸坐下了?这要是我女儿,早就被打了好几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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