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码头上忽然传来一阵惊呼声。
百姓们举目望去,就看到一艘异常华美的大船朝着码头的方向驶来,数百盏琉璃宫灯垂挂在船上,远远望去,就像一堆萤火。
“快瞧啊,那是谁的船?”
“天呐,不知道又是哪个贵人出行,居然如此大的排场。”
外面熙熙攘攘的声音传进船舱中,谢倾暖正与祁城笙闲聊在靳州发生的趣事,闻声皱了皱眉。
她起身,走到窗边举目看去,也不由得咋舌,“哪个钱罐子出游,恨不能闹得天下皆知啊这是!”
祁城笙不知何时走到她的身后,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眸光幽深,戏谑的勾唇。
“哎,真是暴殄天物,这些纨绔子弟就是蛀虫,挥霍无度……”
她想起那日在东湖上遇到的那男子的船,心中羡慕的痒痒,有钱人真好,想当初她为了军饷和银两,四处伏低做小,她就心酸的想哭。
这辈子脑子清醒了,知道了银钱的重要性,她一定要做个小富婆。
她说的正起劲儿的时候,觉得背后一股凉风吹来。
回首,就见到祁城笙凤眸凝视着她,笑得古怪。
“我,我说错了什么吗?”谢倾暖敏感的察觉危险,缩了缩脑袋,小心的问道。
祁城笙掀唇,“你说的那个被蛀虫一样的纨绔子弟,就是我!”
啊?
谢倾暖吓得立马倒退了两步,后背抵在了窗边的船板上,看着眼前神色危险的男人,欲哭无泪。
说人家坏话被抓包了,他怎么不早点说?
“二皇子殿下功在社稷,那些纨绔子弟自然不能与您相提并论,我突然想起来大哥叫我还有事儿要商量呢,就不耽误殿下歇息了,我……“
她说着脚底抹油,准备溜之大吉。
脚还没有来得及动,就被人拉回了原位,祁城笙微微俯身,手臂撑在她耳侧,鬓发随着他的动作微微垂落,有种致命的诱惑。
“你……”
“谢倾暖,旁人敢这么对我说话,骨头渣滓都剩不下一点,你……”
他想说,你是不同的,怕什么……
话没来得及说,谢倾暖双目紧闭,捂着脸求饶道:“打女人的男人是最没风度的,二殿下是君子,当不会动粗对吧?”
这是说他动手,就不是君子了?
瞧她吓得捂着脸咬唇的模样,祁城笙顿时起了玩心,他凑近几分在她耳侧,声音轻柔的如同情人之间的低喃,“你可是忘了楼芊芊?”
他这一提醒,谢倾暖想起来楼芊芊当时的惨状,虽说动脚的蚀歌,但他敢如此行事,自然是得了主子的首肯的。
上辈子她只当他是那个矜贵皇子,芝兰玉树,世人都说他邪魅狂狷,行事霸道,她一笑置之。
如今看来,他是真霸道!
“你,你想如何?”
谢倾暖防备的看着他,有种不祥的预感,声音软软的没什么威胁力,”我两位哥哥可都还在外面呢!”
“听说,衣庭离赠了你根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