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以继夜,案牍劳形,战场厮杀,马革裹尸,就换来了玉香公主嘴里的一句‘奴才’,真是好嘲讽的两个字。
本来还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许多人,都动了真怒气。
“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质疑本公主的话?”玉香气结,她看周围的人神色不对就有些后悔了,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哪儿好意思收回,只能硬着头皮撑到底。
本来就够恼火的了,没想到还有人敢辱骂她?今儿真是见了鬼了,一两个都胆肥了!
怒吼着转过头去,就见到身后站着一群人,以袁淮潇和衣庭离为首的各家公子,丞相府的,镇国公的,辅国公的,御史台的……
几乎都是厌恶的看着她,就像是恶心臭水沟里的一只蛆虫。
玉香从小千娇百宠,哪儿见过这种阵仗,当下红了眼睛,“你们,你们这些人以下犯上,不过就是见了谢倾暖生的好看,起了怜香惜玉的心思,我,我今天就废了她这张脸,看你们谁还维护她!"
说着,她暴呵一声,“桂嬷嬷,去,给我张嘴,出了事儿本公主担着。”
袁淮潇等人面面相觑,听了‘桂嬷嬷’三个字,就立即想到了一个人,太后娘娘!
桂嬷嬷是太后娘娘的心腹,从来都是随侍在太后身边的,今儿难道跟着玉香公主来了侯府?难道惩罚淮阳郡主是太后的意思?
众人缄默,真要是这样,那郡主就只能认命了,太后娘娘的意思,没人可以违背,以玉香公主对郡主的敌意,那张漂亮的脸蛋是留不住了。
“是,公主殿下。”
桂嬷嬷看上去有五十多岁了,发髻一板一眼的梳到脑后,甚至连一丝凌乱都没有,身上穿着棕褐色的褂子,脸皮严肃的显得刻薄。
“真是让你费心了。”
谢倾暖心里一沉,她知道,真要是桂嬷嬷出手,那今儿她就算是被打了,也是白挨,君臣有别,连陛下都对太后礼让三分,更别说她一个小小的郡主、
“桂嬷嬷,下手别太轻了,也让她明白,什么叫做尊卑有别。”玉香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桂嬷嬷点头,透着精明的眸子转了圈,她知道公主的话已经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得罪了,既然如此,那皇家的颜面说什么都要维护住。
这位淮阳郡主,就是最好的筏子。
“桂嬷嬷,太后她老人家慈悲为怀,最是宽宏和善的,暖暖什么都没有做错,出手责罚,未免不公。”
袁淮潇蹙眉,上前两步,衣庭离见状,也附和道:“正是,今日之事,郡主本就是无辜受害,哪有再重刑加身的道理。”
人群中也冒出来几道声音,都是维护谢倾暖的,他们大多是武将出身,不在乎外人的议论,和淮阳王府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世子说错了,淮阳郡主冲撞公主,乃是老奴亲眼所见,即便公主先有错,身为臣子,出言羞辱,非议皇室犯下大不敬之罪,念在她是初犯,老奴代行掌掴之刑,世子还有什么意见,可亲自往慈宁宫询问太后娘娘。”
桂嬷嬷搬出太后,就表明了此事没有回转的余地,这顿毒打,谢倾暖是受也得受,不受也得受。
之前仇视谢倾暖的贵女们也不由得生出怜悯的心思,谁不是心理跟明镜似的,桂嬷嬷这是为了维护皇室颜面,随意拿了淮阳郡主开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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