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太监!”韩玮琛挑了挑眉:“不信你看!”
“哎呀!”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云若微惊叫一声,连忙捂着眼睛,大骂:“流氓!”
“哈哈哈,难道你没看过男人的身体吗,别在我面前装纯情!”韩玮琛冷笑着拉被子把自己盖好:“云若微,你的身体,我可是看过很多很多次,就连你身上哪里长了痣,我都一清二楚!”
“别说了!”云若微低着头,把捂眼睛的手改为捂耳朵:“我不听我不听!”
她气急败坏的捂住了他滔滔不绝的嘴,警告道:“你再说我把你撕烂!”
韩玮琛睁大了眼睛,喉咙里不断发出“唔唔”的声音。
“哼,看你还怎么说!”手心里热呼呼的,满是韩玮琛湿漉漉的呼吸,云若微顿时觉得手心很痒,这一痒,就痒进心里去了,浑身一颤,瑟瑟的收回手,在裙子上蹭了蹭:“恶心!”
韩玮琛脸色不羁的笑容迅速的敛去,他定定的盯着云若微,良久才开口道:“我有时候在想,如果那天晚上我爸爸没有突然发病,我没有离开,你现在应该就是我的老婆了?”
闻言,云若微脸色大变:“你……你乱说什么,我才不会嫁给你……”
虽然,她有过那个念头,但现在,打死她也不会承认。
“云若微,对不起,我也不想伤害你,但有的时候,我真的很矛盾!”也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韩玮琛终于把淤积在心底多年的话说了出来:“希望你能原谅我!”
“你又想耍什么把戏?”云若微依然是满心的戒备,她是真的怕了韩玮琛:“我可不会像以前那样上你的当!”
韩玮琛失笑的摇摇头:“我没有耍把戏,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我其实喜欢你,现在不说,以后也没有机会再说了,和你还有小瑞住一起的那几个月,我很开心,好多年没那么开心过了,你们那么相信我,好几次,我想就这么和你们过下去,如果……莫桓宇不再出现,也许现在,已经成为了现实。”
回想往事,韩玮琛的嘴角满是温和的笑。
那一段时光,并不长,但足以让他铭记一辈子,这一辈子也不长,他希望她能记得他。
人生总是在经历生离死别,这一次,换他离去,并不如过去看母亲离去那般的心痛,相反,他很淡然,很平静,死并不可怕,他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韩玮琛都在想,也许他闭上眼睛,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就不会再睁开了。
当他再睁开眼睛,看到太阳升起,总是很高兴自己还活着,虽然不知道还有多少的日出在等着他,但至少,现在他还活着。
韩玮琛突然觉得呼吸很困难,窒息的感觉沉重的压着他,如一座大山。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伸出了手,紧紧的抓着云若微的手腕儿,艰难的开口,喉咙里,只挤出了如布帛撕裂的粗喘:“哼哧……哼哧……”
“你怎么了?”云若微大惊失色,急忙按床边的呼叫灯,一边按一边喊:“韩玮琛,你怎么了,是不是喘不过去,你别吓我,我胆子小,不经吓的,真的别吓我……”
一天之内,韩玮琛第二次被推进急救室,生命垂危,云若微焦灼的在急救室外的走廊来回踱步,不断的自责。
也许这是第一次,她会为了韩玮琛掉下眼泪。
泪水就在眼眶中打转,急急的,要往下掉。
眨眼间,脸颊上已经是湿漉漉的泪痕,她反手擦去眼泪,不停的吸鼻子,稳定了情绪之后,给莫桓宇打了电话,让他和叶静秋到四楼的急救室来。
她听到电话那头叶静秋的惊叫,愧疚得抬不起头。
几分钟之后,两人匆匆忙忙的赶到,叶静秋挺着大肚子,走起路来非常的笨拙,但并没有因此减缓了脚步。
她停在急救室的门口,双手紧握成拳,浑身不住的颤抖着,口中低低的念叨:“玮琛,一定要挺过去,我和孩子等着你,玮琛……玮琛……”
莫桓宇把手中拧着的水果放在走廊的长椅上,站在云若微的旁边,揽着她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