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隆点头示意:“好!本朝就缺你这种好官!”
可有的人脸上就挂不住了,皇后龇牙咧嘴地看着身后的群臣,可有谁敢在此时谏言?
而转眼,密密麻麻的人群里总会有几个唱反调的声音,这些声音从何而来?从精心策划而来,至于是谁策划的,就不得而知了。
“皇上怕不是被骗了!这些人哪里是什么病患?都是柳桑柔抓来的壮年吧!这种骗子也能当官?”
“就是啊,就是啊,这一个个没病的人充数罢了!哪会真的那么神!”
“这死人的病,她说好了就好了?谁知道她是不是躲了几个月,回来演一出戏?”
“就是啊!一个黄毛丫头,哪来这些本事?”
“我听说,这个柳小姐以前是个疯子,在乡间疯疯癫癫长大的,哪会什么医术,怕不是得了癔症!”
“按你怎么说,还真的是,柳桑柔是个骗子!”
“皇上明察秋毫,不要被她骗了啊!”
法不责众,就算责,茫茫人海,你也寻不出怂恿闹事之人。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声音就传到了城门口。
柳桑柔身后的村民也愤愤不平:“胡说八道!我们就是被柳小姐救活的,我们这些人作证还有假吗?”
“就是!我们是怎么样活过来的,通灵阁的阁主都能见证,我们就是京都的百姓,家里人都知道我们患病了,避而不见,我们都是从小到大在京都城长大的百姓,我们才不会做这些欺君犯上的事情!”
“就是,就是,柳小姐哪里容得了你们诋毁!”
场面一度十分激烈,两边都快撸起袖子打架了。
天隆帝默不作声看着柳桑柔,此事只有靠她自己来解决,他能帮柳桑柔做的仅此而已。
看戏已久的冷凌辞挺身而出:“各位大人,难道,你们忘了当日的赌约?柳小姐可是提前完成了你们的赌约,只要她把不治之症治好了,你们就得认她为官。”
群臣默不作声,谁愿意让她当官啊!
冷凌辞冷冷一笑,手高高举起:“大家听我说,这些病患都是有家有室的百姓,只要找到他们的家属打听,就可以证明柳桑柔到底有没有说谎了。”
“对啊,对啊!清平居的老板,你记不记得我是王麻子,在你店里欠了几十两银子,患了麻风病之后,你就不来我家收账了。”
“是呀,那个村头的红姑,你去年还给我做媒呢,我肺痨之后,你就没上过门了,这多亏柳小姐治好了我们,现在我们都痊愈了,柳小姐是不会骗人的!”
人们开始自报家门,并且都能悉数对上,这果然不假!
这些官员可是看出来了,五王爷和柳桑柔是一头的,当初就是五王爷给他们下套,今日又帮柳桑柔澄清!可是,五王爷怎么会和柳桑柔在一起呢,柳桑柔可是七王爷的未婚妻啊!
群众们的内心开始汹涌澎湃,如果事实如此,柳桑柔的确有能力可以做太医院院首!
柳桑柔身后的患者中还隐藏了几位士大夫,这些都是先前联名上书的官员,如今也被柳桑柔感化了。
他们纷纷走向前,对着天隆帝行了大礼:“吾皇万岁,小人乃是去年乡试的状元,今年进京赶考途中不幸染病,得了肺痨,无法归家,亦无法进京科考,流离失所,幸亏被阁主收留到了柳小姐的手中医治,现已痊愈无恙。数月前,我杜若生曾联合各士大夫上书批斗柳小姐任职一事,皇上一查便知。如今,小人敢以性命担保,柳小姐为了我们这些病患鞠躬尽瘁,凡事亲力亲为,我们都看着眼里,一女子能有如此气魄和胆识,小人自愧不如,我们愿意为柳小姐作证。”
天隆眼睛笑眯眯地点了点头:“不错,朕的确看过你的联名奏章,一天天的往上递,都快把我的御书房堆满了。”
“小人斗胆,先前不知柳小姐是如此有本事之人,故心生不满,只觉得东晋哪有女子当官的道理,可小人受柳小姐之恩,必当为其作证,就算冒犯天颜,亦要为柳小姐讨一公道。”
天隆故作深沉:“噢?”
杜若生腿脚发软,他从未想过自己初见天颜,就斗胆与皇上对话:“皇上,小人人微言轻。可小人甘心情愿认柳小姐为女官,柳小姐说得没错,她是东晋的百姓,血液里留的也是东晋的血液,这天底下女子不如男也是我们心生成见罢了,可如今看东晋之内除了柳小姐,无人能胜任此职。”
天隆听了哈哈大笑:“杜若生是吗?我看你谈吐不凡,奏章也行云流水,想必也是才富五车之人,依朕看,你无需再科考了,朕就即日封你为县令如何?”
“这……”杜若生有些受宠若惊,一时无法言语。
柳桑柔渐渐上前扶起杜若生:“杜县令,还不谢旨?”
杜若生才缓过神来:“微臣,谢主隆恩,必当尽心尽力服务东晋百姓。”
一个士大夫只因为帮柳桑柔说了一番话,一瞬间就成了县令。
这还不纷纷效仿吗?在场的官员和士大夫就像吃错药了似的,一个个推心置腹地夸赞柳桑柔,甚至力保柳桑柔当官。
谁不想分这口香饽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