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溪几乎是和萧湛一起飞回了明家。
推开门的时候明溪差点被门槛绊倒,被萧湛堪堪扶住,站起身,就见明老汉倒在血泊中,肚子上还插着一把杀猪刀,血汩汩往外流。
大门口、院子中、屋子里,到处都是血,滴滴拉拉了一地。
“爹!”
明溪眼底刷地一下被血染得通红,扑进屋子里,看到明老汉满身的血,那把锋利的刀还嵌在他身体里。
她跪在他身旁,惊恐地睁大眼睛,手不停地在哆嗦,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溪儿……”明老汉艰难地开口,话没说全,就喷了一口血。
明溪吓坏了,“爹……”
她握着他的手,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似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萧湛伸手在明老汉身上点了几处,帮他止住血,又去探他的脉,脉息已经相当微弱,到这会儿不过是强撑着一口气罢了。
“相公,怎么样?”
明溪无助地看向萧湛,萧湛没说话,只将明老汉扶起来,掌心贴在他的后背处,缓缓输送内力竭力稳住他的心脉。
他对上明溪投过来的求救目光,一时间只觉得心脏堵塞,多么想说“别担心”,最终却只能冲她摇了摇头。
明溪瞳孔蓦地一撑,一颗心重重坠了下去。
她惊骇地抱住明老汉,口中不住地唤着爹爹,“到底是谁,是谁干的?”
明老汉艰难道:“苏芸的,那个汉子……”
明溪和萧湛前脚走了没一会儿,他越想越觉得对不起闺女,自己闷在被子里哭了一会儿。
好不容易打起精神,决定痛改前非,再也不做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了,他起来洗了把脸,想着再去割把猪草,好赶紧把猪养肥了好给闺女的面馆供肉,多赚点钱贴补女儿,让明溪也能不再那么辛苦,他刚背起篓子,大门就被人从外面重重地推开了。
本以为是明溪和萧湛夫妻俩去而复返,不曾想却是一个酒鬼晃晃悠悠地闯进来。
他当是来买肉的,说了句“今天的肉卖完了”,然而下一刻,那酒鬼就冲进来捅了他一刀。
嘴里骂骂咧咧的,说他抢了他的婆娘,又怕苏芸是只破鞋,谁娶了她那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可恨,该死!
捅了他一刀,他就喝着酒,骂骂咧咧地走了。
正好老孙头过来买肉,见肉铺没人,大门却开着,进来就看到了这一幕,吓坏了,忙不迭地奔到村东去叫明溪,鞋子都跑飞了。
明溪听到这里,已是恨得几乎咬碎了牙齿,“苏芸,又是苏芸!”
“都怪爹,没有早听你的,也是命中终有一劫啊。”
明老汉被萧湛输了这一通内力,感觉力气回来了不少,以为是回光返照,他按住萧湛的手,“姑爷,别忙了。”
“溪儿……”明老汉一指炕头的方向,“你去,把那个木匣子拿过来。”
明溪这会儿已是不知不觉泪流满面,她依着明老汉的话在炕头摸了一阵,将木匣子摸出来,正是当初她在铺子的砖堆里找到的那个。
她捧着匣子回到明老汉身边,想要递给明老汉,明老汉却用满是鲜血的手在身上摸出一把钥匙,递给她,道:“打开它。”
明溪接过钥匙,依言打开。
匣子里空空荡荡,原本装的那只镶有夜明珠的珠花已经被苏芸和明柔母女偷去卖掉了。
她不知道明老汉还留着这个木匣子做什么。
明老汉虚弱地说,“下面,还有一层。”
明溪一怔,愣愣地伸手在匣子里摸索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哪里可以打开,萧湛忽然伸过手,在匣子的中间轻轻一探,里面就弹开了。
上面的那层被揭开,底下的那层便露了出来。
匣子的底部,平躺着一枚玉佩,白如羊脂,上面还刻着一个“南”字,玉佩底下的穗子都是用金线络成的,沉甸甸的,甚是明亮。
明溪有些愕然地拿出那枚玉佩,即使她不懂玉,也看得出来,这块玉佩比之前那枝珠花还要名贵。九桃9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