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可能不懂,只是在看到明溪流血的那一刻,脑子里理智全无,万幸她只是月信失调,若真的是孩子……他连想都不敢想。
柴言在一旁观看了全程,看得瞠目结舌。
从小到大,他从没见过有人敢这么跟萧湛说话,即便有过,也在惹怒萧湛之前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可明溪,言语中对萧湛别说敬畏,连顺从都没有,随意倒也罢了,在明知他生了气的状况下还敢不停地撩拨他,当真是胆大包天。
胆子包了天的明溪已经不理会萧湛了,视线朝柴言的方向看过去,“那位帅哥,干嘛站在外面不进来?”
柴言不由怔愣,抬手指了指自己,“帅哥,是在叫我?”
“当然了,这里还有谁比你帅。”
明溪笑着招呼他一声,又看向萧湛,“你大晚上神神秘秘地出去,我还以为是去私会姑娘了,没想到竟然是去和朋友喝酒。”
她不满地瞪着萧湛,撇了撇嘴,“喝酒也不叫上我,真不仗义。”
“……”萧湛:“我会私会姑娘?”
明溪嘿嘿一笑,越说越来劲,“那谁知道,都说家花不如野花香,你吃腻了我,难保不会出去尝个鲜,不过注意点,小心得病。”
她胡说八道一通,萧湛也只气鼓鼓地看着她,无语又无奈。
柴言:“……”
他现在知道为何萧湛说他娘子不是寻常女子了。
就这话,谁家娘子说得出来?
明溪身体不方便,也没办法招待客人了,便招呼柴言说改天来家里做客,或者辣妹面馆也行,她给他做好吃的。
柴言跟着萧湛走出门的时候,嘴角还在不停地抽动。
萧湛凉凉地瞄他一眼,“想笑就笑吧。”
“噗……”
柴言实在没绷住,抓着萧湛的肩笑弯了腰,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没想到啊,堂堂摄政王殿下也会有这一天,真是一物降一物。”
萧湛好不容易恢复了表情的脸又瘫了下来,任由他笑了半天,满心都是四个字:交友不慎。
柴言笑累了,抬起沁凉的指尖揩去眼角迸出来的泪,才站直了身子。
“等我回金陵见到江大哥一定要跟他说说你这个宝贝媳妇,太逗了,江大哥家有悍妻,如今你也是当仁不让,妙哉妙哉。”
听着他幸灾乐祸的语气,萧湛瞥他一眼,“等你什么时候娶妻,就知道个中滋味了。”
“哦?”
柴言抬头盯着他的喉结,继而往下瞄去,“什么滋味,说来听听。”
萧湛:“……滚。”
柴言真的滚了,他转身,挥了挥手,走的无比潇洒,“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萧湛唇角无声地翘了一下,而走在前面的柴言,却在转身的那一刻,神情倏然冷了下来,冰寒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