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烟飘荡在蔚蓝的天空，洁白的帐篷已被战火熏黑，吐蕃人象征着财富的牦牛正成块儿成块儿烤熟，周凝蓉只往上头洒层粗盐粒，便咯嘣咯嘣大口咀嚼送进自家虚弱的肚皮。

带着血丝的牛肉蘸着粗盐粒子，平常要多难吃有多难吃的东西，让周凝蓉幸福地打着饱嗝。

“肉甚香，嗝”

手指剔牙，周凝蓉问崔荆冬道：“冬妹，抓到的吐蕃人有拷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吗？”

崔荆冬刚回来，虽然还没吃到肉，但脸上挂满了笑容，道：“审问出一些事情，并不多。”

“有有用的吗？”周凝蓉问道。

“有！”崔荆冬肯定的答道，“第一，咱们屠灭的这个部落是隶属阿柴部，是个在外围放牧的小部落。第二，经过审问，可以肯定咱们已经翻过了积石山，现在就在南麓！第三，离此地百里远，还有家部落，有男丁三百，女丁百余，也是属于阿柴部的小部落。”

周凝蓉兴奋的拍案而起，瞳孔如烈日般有神，红唇颤抖说道：“这么说，咱们是到吐蕃人的腹地了？”

“正是！”

周凝蓉阴狠狠道：“命士卒好生修整，抓紧恢复体力，老娘这回要学学胡人，吾以战养战！”

党柞勋出声道：“殿下，弟兄们俘获了小百余的战俘，该怎么处置？”

周凝蓉话到嘴边咽回去，迟疑说道：“诸位将军认为该怎么处置最为合适？”

闻弦知雅意，崔荆冬立刻替周凝蓉把不想说的话说出来：“殿下，咱们没有多余的兵力和时间去看管战俘，而且战俘要吃粮，不如全斩了吧！”

提这话头的党柞勋和一旁呼延宪仝全不吱声，默默吃烤肉。

崔荆冬话一出口，场中立马有人严词反对：“卓玛殿下，您不能杀害这些人！”

寻声望去，却是个高原红脸蛋的将佐，周凝蓉认识他，是内附吐蕃人，名叫乔巴桑，孔武有力，募兵时因单手举起了百斤石锁而被周凝蓉破格提拔为下级军官。

“为什么？！”周凝蓉直接了当说道。

乔巴桑毫无怯意，大声说道：“卓玛殿下，俺问过了，向您投降的人都是部落里的奴才。高原上部落间常有厮杀，奴才只认主子不认部族，这些奴才向卓玛殿下您投降，故而他们都是卓玛殿下您的奴才，都是卓玛殿下您的财产，殿下您是他们的主子。”

“卓玛将军要杀光卓玛殿下您的奴才，卓玛将军不是个好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