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啊！”

“救命啊！放开我！”

尖叫声不断从安安静静，看起来一个人也没有的房间里传来，在罗娜惊讶的目光中，一个个男男女女被捆成粽子一样提溜出来，悬在半空中，恐惧的尖叫着。

这些人大多头发蓬乱，满身脏污，有些神情还比较生动，有些干脆就双目呆滞，被困出来也毫不挣扎，像是傻了一样。

“小罗娜的运气好，刚来三天就开始测试了。”

活泼女巫注意到罗娜的目光，不甚在意的看了那些人一眼，“有的人可是在这里等了好几年呢，直到死了也没等到。”

罗娜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问道：“测试是什么意思？”

“测你有没有巫师的潜质。”活泼女巫答道：“虽然非巫师的血脉很少会出现具有潜质的人，但听说也是有可能的，几万分之一吧。”

罗娜追问：“如果没有呢？”

“会被丢回这座城堡哦。”活泼女巫着迷的看着她在灯光下更显完美的面容，“但如果是小罗娜的话，只需要付出这张漂亮的小脸蛋，我就能送你回人类世界。”

罗娜心口一窒。

再回到这座城堡，她肯定是活不下去的。但要以容貌作为交换，她实在是在不愿意。

丑陋的人在生活中会受到什么样的歧视，她再清楚不过了，这样的生活过了二十多年，难道还要过一次这样苦难的日子吗？

若是被夺走容貌，那还不如干干脆脆的死在这里算了。

罗娜抿唇，暗自下了决定。

见她如此神态，活泼女巫露出一个诡秘的笑，没有再出言诱导，继续带着她往下走去。

随着三人离大厅越近，身后挂着的人就越多，到最后几乎密密麻麻的挂满了整个走廊，粗略一数估计有个近千人。

“差不多了。”古板女巫嘶哑道，伸出两根像是被烧化了一样的手指，打了个响指。

周围的场景应声而变，从阴森破旧的古堡，变成了人来人往的高大建筑物。那建筑物像是一座高塔，一层一层的盘旋而上，直入云层。

罗娜抬头看去，看不到高塔的尽头，光是显露在人前的这些就有两百多层，外墙是一贯的黑色岩石，无窗无门，就连最底层也没有供人进出的门。

他们一出现在这里，周围来来回回披着黑袍的女巫们就看了过来。

“海伦！”一位肥肥的女巫凑过来，吓了罗娜一跳。

她身形肥胖，脸色青白，不似活人，尤其是那双鹰一般的兽瞳，看人的时候仿佛能看到人的皮肤血液里。

“唉！”活泼女巫笑眯眯的应道。

罗娜这才知道她叫海伦。

两人凑在一起，说了些高深的名词和数据，后来又换了种她听不懂的语言，交谈的颇为热络。

古板女巫那边也和人说起话来，一时间罗娜和漫天挂着的人们没有人管，茫然的就像是误入狼群的小绵羊。

那些女巫们，中间偶尔还参杂着几个男巫，对他们保持着视而不见的态度。

不是看不见，有时罗娜会和他们对上眼神，但得到的都是冷淡或轻蔑的回应，不屑至极。

巫师们，根本没把普通人当作人一样平等对待。

罗娜蹙着眉，垂下头去，跟着两位领头女巫的脚步一直往前走去，穿过一道猝然出现的光门，进入一个庞大宏伟的大厅。

“排好队，一个一个进。”海伦笑眯眯的推着罗娜进了大厅正中央的一个小拱门，“你先来。”

她的眼中有一种参杂着恶意的期待，仿佛一旦罗娜没有通过测试，就有借口直接冲过来剥下她的皮一样。

罗娜心下一狠，不再犹豫，直接向着黑暗的拱门走去。

刚一进门，一片黑暗就迅速的将她包裹起来。

这里说的黑暗不是普通的天黑，而是浓稠的，如同墨水一般，仿佛能直接触摸到的那种黑暗，一丝不漏的兜住了罗娜，她脚下立刻就失去了知觉，像是凭空立在半空中。

“抬头！”

层层叠叠的声音如波浪涌来，一次比一次大声，罗娜条件发射的抬起头，下意识的按照这句话做了。

刺目的光线自远方射来，直直照射在她的眼睛上，她眼睛被刺得满是泪水，却怔在原地，仿佛从那光线里看到了世间万物，看到了她的前世，甚至是一些隐约发生在未来的事情，也一并涌入她的脑海。

光线渐渐消失，罗娜重新踩回了地面。

“这是.....”罗娜隐约间感觉自己的身体出现了些变化，却不知道究竟是哪里，茫然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摸索着朝外走去。

“哈，终于出来了。”海伦一把揽过罗娜，指尖点在她雪白的额间，锋利的指甲正要刺下去，却猛地顿住了。

“你！”海伦瞪大了眼睛，“你竟然有巫师的潜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