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司铮铮不会那么轻易的让自己好过,真是逮着机会就要埋汰埋汰自己。
不过无所谓,既然钱要回来了,就随她说一说好了。
李易男关上手机,但却在下一秒,又觉得有些不妥。
重新打开微信,李易男又转回了司铮铮一千块钱。
司铮铮看看手机,又看看李易男,也表示不解。
李易男道:“虽然那三千是你宰我的,但你确实也为我治疗了,所以这一千是你的诊金,还给你。”
李易男是个万事分明的小姑娘,司铮铮被她逗笑了,但是下一秒她却又道:“你怎么知道诊金是一千?我看病很贵的。”
李易男登时怔住。
司铮铮看着李易男娇憨的模样,开心了,“好了不逗你了。不过话又说回来,明知道那三千是我宰你的,为什么还要掏那个钱?”
“我当时并不知道啊,”李易男呆呆的,十分可爱,“我第一次受那么重的伤,缝了十几针,心里对这个根本没有概念。而且咱们学校也算是半个贵族学校了吧?什么都那么贵,所以我以为看病也理应很贵了。”
顿顿,她又道,“但后面我跟同学吐槽了一下,才知道我可能是被你类似仙人跳了。”
“……什么仙人跳。”司铮铮无语,“懂什么叫仙人跳吗就在这里胡说八道。”
“那你说你为什么要跟我要三千?是我哪里得罪你了?”
“你觉得呢?”司铮铮白了李易男一眼,随即喝了口红酒道,“自己慢慢想吧。”
李易男:“……”
看来那时候真的是得罪她了,只是李易男不明白,她只是去看个病而已,又怎么会得罪她呢?
莫名其妙。
这个问题李易男答不上来,索性就不答了。她们两人站在桥上,默默无言,只欣赏着远处的湖面。
夜微微有些凉,但这些凉却能浇熄心里的燥意,李易男感受着这一切,心里稍稍平静了一些。
这时候,司铮铮在一旁突然问道:“怎么样,心情好点了吗?”
李易男垂下眸,睫毛浓密纤长。
司铮铮看着她的侧脸,又道:“有很多事情,憋在心里并不能解决问题,发泄出来,即便问题得到不解决,但心情也会好上很多。”
是吗?
李易男看向湖面,“我可不要在这里大叫,傻子一样。”
司铮铮笑,“谁又让你在这里大叫了,我也不想跟傻子站在一起。”
聪明如李易男,很快就知道了司铮铮的意思。
发泄不一定要放声大叫,有时候倾诉,也是另外一种发泄。而且倾诉的效果往往要比大叫好上百倍,毕竟大自然不会对你的发泄回应,但人会。
想到此,李易男长长吁了口气,然后道:“你还记得我们上一次见面的事情吧,在C市。”
那是在寒假发生的事情了,那时候李易男的父母正在闹离婚,因为司铮铮正巧要回C市一趟,所以她托人要来了李易男的电话,赶过去见了见她。
这件事司铮铮当然不会忘记,所以她颔首,道:“那时你父母不正在闹离婚?怎么,跟这件事有关吗?”
“是的,有关,”李易男呆呆地看着湖面,像木偶一样,五官没有表情,整个人也没有生气,“她要再婚了。”
李易男看向司铮铮,“不是跟我爸复婚,而是跟另外一个陌生男人再婚,一个才认识没多久的男人。”
司铮铮默然。
事实上她觉得震惊,怎么一天之内两家都出现了这个问题,是巧合?但世上真的有这么巧的巧合?
面不改色中,司铮铮问道,“才认识没多久是多久?这种问题你要仔细问问清楚。还有,你说的再婚,是哪种再婚?领证吗?”
“结婚当然要领证,不领证的那叫同居,不叫结婚,”李易男瞥了司铮铮一眼,莫名其妙,“你这个人关注的问题怎么那么奇怪?你如果一定要问这种奇奇怪怪的问题,那我什么也不想跟你讲了。”
“ok,”司铮铮马上举起一只手,安抚起李易男,“我不问这些了。”同时一颗心也落了地。
一家领证,一家不领证,看来这世间真的有那么巧的事。
不过话又说了回来,如果她爹爹真的一门心思的想要结婚,那么对象是李家也未尝不可,毕竟李家她多少知些根底,总比那些凭空蹦出来的女人要省心的多。
再者,如果她未来的妹妹真的是李易男的话,那么生活也应该会有趣很多吧。
一想到这里,司铮铮又觉得有些可笑。
人真的是个适应性很强的生物,几个小时前她还万分不同意自己爹爹再婚,但几个小时后,她竟然生出了对象如果是李家,竟然还不错的想法。
可怕。
“我不想说打击你的话,但如果他们真的下定了决心,我们作为子女,是很难改变的。”司铮铮道。
李易男苦着脸,低声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我就是不能接受。你知道吗?他们俩才认识一个月,而且那人还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
“六十多怎么了?”
乍听这话,司铮铮竟觉得十分不快,毕竟她爹爹也六十多了,但她爹爹无论外表与身体都与四五十的男人无异。
李易男这是偏见。
“六十多怎么就是老头了?”她问,“六十多就算老头的话,那七八十的是什么?”
李易男:“……”
“知道当时你的诊金为什么是三千吗?”司铮铮微微一笑,“谁让你那时候打电话,说我们三十多的就是老女人。”
李易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