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晚上去安怡居请安,正巧碰上了七爷高波。
“三嫂。”高波离老远便唤道。
沈暖玉也不好装看不着,停了下,等后面高波几步。
“真巧了。”高波快走几步,追上来。
听馨香学过,高波今年也参加乡试,沈暖玉就找话说:“七弟下学了。”
高波笑着,和沈暖玉说了几句话。
沈暖玉就想起他和周韵锦之间的事。原主到底是怎么设计了两人?眼下从高波对她的态度来看,并没什么异样。那么原主设计周韵锦一事,高波知不知道呢?他对未婚妻子周韵锦又是怎样的态度。一团疑问。
之后从二太太那里请完安回来,摆晚饭。
偏生这天的晚饭,四菜一汤,没有一道是沈暖玉愿意吃的。
也不知道都叫什么名。眼看着有一道是韭菜和泥鳅鱼,用酱炖的还有一道是切的猪头肉素菜有两道,一道看着像水果罐头,吃着又不是甜的,满口的咸辣还有一道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也是不好吃的。
汤是油腻腻的鸡汤,上面飘着的都是白色油腥。
沈暖玉捡了个奶油花卷,慢慢的吃着。
馨香在一旁看在眼里,便说:“这会在小厨房开火也不赶趟了,打发小丫鬟去厨房添一道奶奶爱吃的菜吧。”
才打发王禄媳妇走,又花了半两银子。
沈暖玉想这个月还有一半没过去呢,现在她手里就还剩一两五钱银子,可不能乱花了。
“租出那三十亩地的银子,每年是怎么花的?”沈暖玉夹一块猪头肉吃,把瘦肉夹出来吃,肥肉剔除去。
馨香和沈暖玉说过,原主父亲沈段泽被流放岭南,沈家被抄家后,家里钱产所剩无几。后来辗转回到常州祖宅,也只是依靠几亩薄田,一家老小勉强度日。
后来新君即位,武宗那一朝被冤枉官员相继得以平反,沈段泽被追封为太子少师。
圣上赏京郊田地三十亩,京城市中心的宅子一套,沈二老爷在书画局的闲官名额,原主和平西侯的婚姻,以及原主嫁进平西侯的嫁妆。
原主把这三十亩田产交给了郝婆子的老头郝仁打理,租给京郊一带的佃户,每年地租是四十余两。
原主把这笔钱平均分成两半,一半交给沈二老爷一家生活,一半留做过年时,在侯府里的人情走动。
如馨香所说的:“这府里头人情上的花销太大了,真真是走动不起,奶奶要另外有进钱的法子就好了。”
沈暖玉想到:“匣子里的二十两银子会不会就是地租的钱?”
馨香摇头:“那些佃户多是秋天打粮时才交地租的,去年的地租,奶奶在过年时都花用完了。”
沈暖玉又猜测,“会不会是我当了什么珠钗首饰的钱,你不知道的?”
馨香又笑了,苦中作乐式的微笑,“首饰盒里的东西,奶奶哪里能当的,那些不是老太太,二太太赏赐的,就是圣上赏赐的,每一件都是有记录的。”
是只有使用权,没有所有权的意思了。
那这二十两银子到底是怎么得来的?
将一个花卷吃完,沈暖玉就撂下了筷子。抚了抚额,她觉得馨香说的对,得想办法找点赚钱的营生,总不能每月靠十两月银,日日过的紧紧巴巴,月月做月光族。
饭后沈暖玉躺着识字,郝婆子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