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临产的母蟒蛇,长有三十米,腰粗处超过一头野牛的腰。此时正处在极大的痛苦挣扎之中。也许是难以隐忍的痛苦使它不停地蠕动,周身一阵阵痉挛,长大的身躯一起一伏地好像是在摔打自己,其实落地时并不用力。从上面俯视下去,看到它很像是在跳一个漫长的无伴奏的舞蹈。
这条巨蟒为了当母亲,应该被痛苦折磨了很久了,忽而昏死、忽而清醒。它似乎已经明白了自己命不久矣,无论自己如何努力,都必然活下去的希望渺茫了。让它不甘心就死的原因是它还没有完成作为母亲的庄严使命。于是它在小河边的一丝箭竹里游来游去,最终找到一个竹茬。
令秋军师和云营长两人感到无比疑惑的是,它此时此刻居然露出了欣喜的表情。接下来,它盘绕着那个竹茬两圈儿,很是仔细地看了看,好像觉得美中不足,那竹茬还不够尖利,于是它便奋力地在那竹茬的尖端处用牙啃咬了起来,不惜折断它那巨大的牙齿。竹茬终于锋利尖锐起来。母蟒在已变成竹刺的竹茬旁边歇了一会儿,然后游到河边的一个水洼里。
“干什么?临死再洗个澡吗?”秋军师立刻想到了。真让她想对了!母蟒真的是在水洼里盘缠交结,变化着百态,很是随它之意,也很像是在顾影自怜。
“秋军师!它是不是在用如此怪诞的方式向这个蛮荒,也向自己的这副身躯诀别?”云营长问道。
“应该是吧!似乎也理应如此!”
一会儿后,母蟒重又回到那个竹刺旁,用一种令人难以理解的角度与形式盯视着,给人的感觉就是,它在鄙视眼前它自己为自己造就的凶器。这个时候,它体内的疼痛再度传出,使它翻腾着、蜷曲着,痉挛着。
时间不多了,它好像最终下定了决心似的,离开竹刺有几十米的地方,昂起头颅,调整好方向,然后笔直地向竹刺冲去,越来越快,到后来简直成了一支巨型的飞箭。锋利的竹刺从脖子以下向后深深地剖开了母蟒的腹部……“哗”地一声,再看地上的那片血水里,有许多条小蟒在蠕动!母蟒奋力回头,看着它的要了它的命的儿女们。它因为遇上了可怕的难产,所以它只能用这种可怕的方法,献身来完成一个母亲的职责。
此时的母蟒好像不再痛苦,只有疲倦。滚跌在地后,又休息了一会儿,挣扎着晃动着前半身拖着后半身向小河里游去。在水边,它又回头看了一眼它的儿女们,其实它这个时候头在水边已经看不见它那血泊中的儿女了。它也就看了一眼天空和大地。最后一瞥后,母蟒慢慢消失在水里了,等飘在水面上的一些红色全部荡然无存时,云营长和秋军师二人都有点眼泪汪汪地起身下了巨石回营地了。
会上,秋军师与云营长一致同意把这些鸟岛部落人留下来,分成三拨,种稻谷的,开矿的,到海岛上去冶炼与铸造的。
“哦?你们今天怎么如此相信这些俘虏?不怕他们再生变故,或者中途捣玄吗?”山夫人和水夫人都有点吃惊地看着秋军师她们二人说。
古远笑笑答应了这一建议,他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与大家商量是要商量另一件事的,那就是,他想让这些小人人与神族里的猱人们通婚,既能改变一点猱人的形象,又能迅速扩大猱人的数量。
猱人一直以来与神族的其他部落人不能通婚,因为体型大小的问题,所以猱人的人数发展很慢,猱特工不够用的!
这么一商量,都同意,只有柔夫人反对。她认为她的族人是可以与神族其他部落人通婚的,只不过没有找到合适的。
“什么叫没有找到合适的?你看你们的女青年们有能与其他部落出来的男青年结婚吗?个头都差出一半,怎么……生育?”烟营长首先向柔发起声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