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舒了一口气,可心里还是闷闷的,不是滋味。
单妮压着步子沿甬道下行,塞在包里的手机突兀地嗡嗡振动,许是搁的离钥匙有些近,嗡鸣带着金属声响在寂静空阔的地下车库格外清晰,扰了一方静默。
她摸出手机和钥匙,是未知号码的来电,她手指一拨扫向挂断,解车锁开车门坐进去。
手机又响起来,依旧是方才的号码,单妮没再拒接。
“单妮,我母亲她……”
不等对方说完,她果断开口打断:“我给了你三天的时间,你留给我一个死局;我等了你一个小时,一堂半课,没等来你一通电话、半句解释。
“郑拓,你的爱确实让我感激动容,我看得到你在项目期间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懂得你放下身段向我求爱的不易,我也动心你对我做的一切。但是,不被长辈祝福的爱情,不会长久,更不会幸福。
“我受不起折腾,冒不起风险。这不是你的错,只是我们情深缘浅,我的福分未到而已。”
单妮丢开手机,听筒里静默片刻,不出意外地挂断了。
郑拓看起来温文尔雅,但他是顶尖的桥梁建筑工程师,经手的项目耗资百亿千亿,由不得他优柔寡断的不爽利。
他似是而非地摇摆在母亲与她之间,不明了的态度恰是她缘浅福薄的预示。
单妮不愿勉强他,勉强一段姻缘。
她摸出包里的烟,垂眸敛目,烦闷地抽了一支。
……
从新区直达市中心老区的公交线目前只有一条,靠站的公交车敞开肚皮吞入大片乘客,悠悠地满载离去。
乘客多是沂大的学生。朝气的面孔透出难掩的喜悦,期待着放课后的撒欢。
单妮驾车就近从西门离校,即便隔着一段距离,她还是一眼就看到了路边站牌下孤零零等公交的廖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