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歌回到练习室,却发现练习室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怎么回事?人都去哪里了?难道是因为她太凶了,她们都跑了?
宋楚歌心头莫名升腾起一种仿佛被孤立的不安来。
采访之后,楚歌总要习惯性地反思自己一段时间。
她刚刚回答问题有没有说错话?练习的时候是不是表现得太霸道了?她们都去哪儿了?难道都不想和她一组了吗?
无数过去的混乱画面,最近时常在宋楚歌梦魇里闪现。
那些画面与父母无关,也与温雪芸无关。
她不知道那些记忆来自何处。
像是另一个人的记忆,又像是刻在骨子里的恐惧。
宋楚歌自己也想不清楚。
她觉得自己好像有一段缺失的记忆,可是她又能清晰地记起那时的自己,分明在拼命地学习学舞蹈学音乐学其他……
像一个学习机器,没有任何别的记忆。
“楚歌?你怎么在这里?”
熟悉的声音从宋楚歌身后传来,她急忙转过了头,看向了那个比她矮一点点的女孩。
是贝清清。
“她们都下去了,我回来拿东西,你怎么还在这里?”贝清清自然地挽住了宋楚歌细瘦的手臂,往楼梯间走去。
宋楚歌悬在胸口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幸好,组员们不是因为讨厌她而离开了,只是有任务。是她太敏感了,太杞人忧天了。
“我去录采访了。”宋楚歌勉笑解释道。
“哦”贝清清点了点头,手里拿着一瓶水,灵眸中流转着黯淡,而后便沉默不语。
其实她没有落下什么东西,只是不久前听到了钟锦恩叫宋楚歌,离开时故意找了个借口说自己去上厕所,其实在厕所等这一层练习生们都离开了,才回到自己的练习室。
然后,她就一直拖到现在才出来。只是为了等宋楚歌。
楚歌显然也敏锐地察觉到了贝清清的异样,她像是有什么结论不了的烦恼,但楚歌没有开口,而是一边认真下楼,一边等着贝清清主动开口。
“她们都觉得舞蹈太简单了,想改编,可是改了之后就跳不齐,而且走位看起来非常乱……”
“虽然有希童在,但是大多数组员跳也跳不好,也不在节奏上,唱歌也跑调,可是鹿眠还是……”贝清清还是叹息了一声,开口了。
昨晚她们的练习结束的早,贝清清一如既往是最后一个走的。
回去的时候,她听到隔壁的音乐声,发现组全员还在练习,就偷偷开了一条门缝观察着。
她们跳得大部分时候很整齐,而且在原舞蹈的基础上有很大的改编。
贝清清虽然羡慕,可是她也清楚两个组的差距。
她是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也没期盼自己能够达到多高的舞台水准。
她羡慕的不是组改编得有多好,而是宋楚歌的掌控能力。
或许因为她是位又是队长,她说的每一句话,所有人都会听从。
那是她羡慕的威严,而这份威严的底气,无疑来自于宋楚歌超强的实力。
清冽而带着丝丝沙哑的声音,如山间清爽的风,温柔地吹进了贝清清的心中。
“你是位,人是你选的。”
“就算你不是领队,也要对舞台负责。”
“无论如何,舞台是第一位的,那是你们组的作品,是你们组的孩子,要对得起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