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车马疾行,抵达城阳。刘信与范喜借宿城外亭驿。刘信将匕首藏在枕头下,连衣服都没有脱,一夜浅睡,却并无什么动静。
直到天明,范喜来敲门:“君侯!亭驿出大事了。”
刘信将匕首藏在袖口中,打开了门,却看到亭舍内躺着许多七八名死人,其中包括亭驿的亭长与两名亭卒。另外的人,则是与刘信一同借宿亭舍内的商人。
范喜道:“都是一击致命,凶手的剑法很厉害。君侯,这一路上可能不安全。”
刘信弯身去检查那几名商人的尸体,却发现他们个个手腕部分高高突起,都是练家子。身为文法吏,刑名之学是必备之课,范喜也同样学过,当下惊道:“他们也是想要杀我们?却被人阻止了。难道有人在暗中保护我们?”
刘信摇了摇头道:“也许他是想要在戏弄我们一番后,亲手杀掉我们。我们恐怕已经被人在黑市悬赏了。”
“怎么可能?项将军怎么会任由他们胡来?”
“子羽毕竟只是一个人,项氏也并非人人都像他一般的光明磊落。比如项伯,以及那位范增。”刘信说完,却是暗叹一声,自己终究还是大意了啊。想要自己死的人,以后恐怕是越来越多,自己却把身边仅有的两名护卫都派去沛县了。
范喜沉吟道:“不如用金蝉脱壳计,由我假冒君侯先行,君侯改道从他处去见项将军。”
刘信摇了摇头,他将匕首插回了小腿上,对范喜笑道:“不用,不过是一些吊梁小丑,我们走吧,今日便由信保护喜君。”
两人乘车一路北行,有经过一个亭驿,刘信与范喜同屋住下,却未有想到第二天天明,又看到屋外一地的尸体。确是和上个亭舍中的人一模一样的死法,只一剑被刺死。
到第三个亭驿前,由范喜驾车,刘信刻意在路上睡一觉,保持充足的睡眠,到馆驿后,也并不睡,偷偷露着一条门缝观察外面动静。
夜晚静悄悄的降临。亭舍外一片漆黑,忽然一片火光起,是有人点燃了火把,朝刘信所在房屋静静靠近,刘信紧绷着肌肉,手持匕首,严阵以待。
待那人靠近,刘信正要刺,却见那人直接扑倒在地,火把也跟着掉在地上。火把被人用脚踢离刘信的房门前,刘信推开了们,在火光下看到一个蒙面人,却是脱口而出:“小株,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亭驿内刺客尚未清楚干净,“虞小株”来不及与刘信说话,挺剑刺中了有一名来袭者。
又听到两三声凄厉的惨叫后,屋内的刺客终于被清理干净。
“虞小株”本要往木门离开,刘信喊道:“若是同路,何妨一起走?虞姬,是你吧?”
那人听了刘信的话,终于停下,取下了脸上的黑纱,地上散落的火把依稀还亮着光,光亮照在虞姬皎洁的脸庞上。
刘信之所以判定是虞姬,是从个头判断的。虞姬与虞小株虽然眸子相似,但虞小株的个头娇小,而眼前之人个头明显是高于虞小株的。
刘信将匕首放回靴子内,笑盈盈着朝虞姬走来,虞姬突然用剑指住了刘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