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时,见四哥发了一身大汗,模样有些憔悴,依然虚弱,而且似乎昨天夜里没睡好,那俊逸的容颜也依旧因信期而绯红。
她坐在炕边,“手伸出来。”
裴冬藏一怔。
“我给你号个脉。”
裴冬藏又是一愣。
“我……”
本意是想拒绝,想说不必,但倏地回想起昨日种种,他浅浅一笑,脾气很好地撩起衣袖,像在陪妹妹胡闹。
“给。”
他亮出一截儿白皙文弱的手腕。
韶音心想他没准是把自己当成小孩子,在哄她玩儿呢。
她红唇一挑,指尖搭在他脉门,眉尖一蹙
“你气血混乱。”
她拧着眉:“是药三分毒,别胡乱折腾。”
裴冬藏一哽,他警觉地收回手,眉尖微微一拧,旋即一脸费解地望着她。
韶音琢磨一瞬:“我昨天进城买了点药材,本来是想给我自己调理身体用的。”
她一边起身一边说:“你等等,我去给你煎药。”
裴冬藏欲言又止。
半晌。
屋子里只剩下裴冬藏一人。
“她怎么会……”
懂医?
他信期混乱,确实是因为自己吃了些草药,他也给自己号过脉,并无大碍。
虽说多少有点损伤,但无伤大雅,只要后续调理一下便可恢复。
可……
他神色莫测,隽润的眸子一派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