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晚摇头。
三娘拉着聂晚向内室而去,为聂晚换了一套衣裙。
浅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蓝色的翠水薄烟纱。
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
若说刚才的聂晚是妖艳的祸国舞姬,那现在的聂晚便如高贵的九天仙女。
三娘赞叹,这个女孩,可塑性太强。
聂晚走出内室,一抬头便与谢怔目光相接,她微微移开目光,面色有些不自然。
方才那一幕,谢峥也看到了!
不想谢峥忽然走近,在她面前停下道:“只要诱他说出线索就好,无须逞强。”
聂晚闻言一愣,点头道:“好。”
聂晚随绿衣娘子走出,向隔壁雅间走去。
三娘走进雅间墙壁,拿下一副画,对谢峥道:“世子,这里可以看向隔壁房间。”
只见墙壁上有一个猫眼大小的洞孔。
谢峥走近,从洞孔看向隔壁房间。
一身蓝色衣裙的聂晚缓步走进雅间。
做在桌旁的刘业臣眼前一亮,慌忙起身道:“天舞姑娘,小生有礼了。”
聂晚面带清愁,对其微微还礼。
刘业臣道:“姑娘,请坐。”
聂晚走近道:“多谢公子。”
聂晚在刘业臣对面坐下。
刘业臣见佳人面带忧愁,不由得心疼道:“姑娘可是不开心,若是有何烦心事,不若告诉我。”
聂晚闻言似乎有些犹豫。
刘业臣接着道:“姑娘,我从看到你第一眼,便喜欢上了你,我心中早已经决定,带你离开此地,迎娶你入门。”
两人的对话传过来,谢峥听到刘业臣的话,微微皱眉。
聂晚面色惊讶,第一次认真看向刘业臣,男子二十岁左右,身形高瘦,面容俊秀,长得不算差。
待聂晚看到其真诚的眼神,微微避开眼睛道:“公子说笑了,我不会离开写意楼。”
刘业臣闻言惊讶:“为何不离开,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知道留在这里即将会遭遇什么样的处境,但是我不能离开,写意楼于我有恩,我不可做忘恩负义之事。”聂晚摇头道。
“你欠了什么恩情,我替你还。”刘业臣道。
聂晚依旧拒绝:“这是小女自己的事。”
刘业臣皱眉,面色有些不好,但还算耐心道:“你说,你到底欠了写意楼什么?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聂晚叹息一口气道:“公子可知城外洪灾?”
刘业臣点头。
聂晚为刘业臣倒了一杯酒,接着道:“我家原本还算小康之家,在城外有一庄园,可是一场洪涝,家园被毁,父母皆被洪水淹没,只余下我一人。我与很从洪涝中逃生的难民原本想进城寻求帮助,不想城门被封,我们被拦在外。”
“我们没有食物,只得找野菜野草为食,很多人误食毒蘑菇,中毒身亡。我们再不敢随便吃东西,只得活活挨饿。就在我以为自己要饿死的时候,是写意楼的人救了我,也是他们想办法带我入城,如此救命之恩,天舞无以为报。”
少女面色凄苦,泪流满面。
刘业臣面色僵硬,拿起酒杯一口灌下,低声道:“对不起。”
聂晚听到他的道歉,眼里闪过诧异。
刘业臣眼里带着一丝愧疚道:“我也不想这样,我劝过父亲,他不听我的,一定要封城,这段时间,我也很痛苦。”
聂晚见他神色开始涣失,接着道:“可是,城外那么多人的性命,你们就放任不管吗?”
“我自小顽劣,父亲在大事上从不听我的,我真的没办法。”
聂晚闻言提声道:“你们不救灾,就守着这座城,有什么意义?城里的物质都是城外运来的,若是没有城外的接济,你们又能活多久?”
“城内不会缺粮的,父亲早就安排好了。”刘业臣听到聂晚质问,似乎十分痛苦,开口道。
聂晚见状,没想到此人还是有几分善心的。
聂晚走近刘业臣,看着他道:“为什么城内不会缺粮?”
刘业臣神色迷茫,看着走近的女子,他轻抚女子白皙的脸颊,不由自主地道:“父亲藏了很多粮食。”
“在哪里?”聂晚靠近他,低头看着他眼睛道。
刘业臣愣住,看着女子倾城笑颜,恍惚开口道:“刘记酒店。”
聂晚闻言心中松了一口气,正要退开。
不想刘业臣起身,一把掐住她脖颈,将她扣在塌上,面色大怒道:“你是何人?竟敢套我的话。”
聂晚看着刘业臣发红的眼睛,窒息之感铺天盖地而来,她想要挣扎起来,但却觉得全身无力。
聂晚不由得放下拉住刘业臣手臂的手,眼神频临绝望。
刘业臣看着女子含着泪光的眼睛,心中一惊,微微松开手。
谢峥一脚踢开房门,看到屋内这一幕,满眼发红,快步走上前,一脚踢开刘业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