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很久没有见他这般肆无忌惮地杀人。

聂晚道：“他不该杀那么多人。”

左风闻言，只觉得聂晚太过心慈手软。

“那些海盗，杀起我们的人，也未曾留手。”

此时对面船上海盗大都已被制住，聂晚道：“带我过去，我的人还在那边。”

左风走近聂晚道：“得罪了。”

抱住聂晚向对面飞身而去，稳稳落在船上。

琴儿原本躺在地面，听闻动静，微微眯眼，见到聂晚过来，推开身上的尸体，跑过来抱住聂晚大哭道：“小姐，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好怕，小姐，我以为你死了，你不要丢下我。”

聂晚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没事，不要害怕。”

聂晚看到一旁被护城军救下的李云霄，心中微松。

谢峥一剑杀掉最后围住他的两个海盗，看向满身是伤的周浩，冷然道：“还要打？”

周浩闻言，拿着刀砍向谢峥，谢峥身形快速移动，瞬间移到他身后，一剑切下他拿刀的手掌。

周浩抱着手，倒在地面，弄大声惨叫。

谢峥看着痛得在地面打滚的周浩，毫不留情出剑。

“慢着。”聂晚急忙道。

谢峥抬头看向聂晚。

聂晚看到谢峥此时的模样，不由得惊慌，风眼通红如血，神色冷漠无情，仿若嗜血之魔。

聂晚心中猜想，此时的谢峥，恐怕已经失去理智了。

“你要救他？”

谢峥声音极冷，透着无情，

聂晚稳住心神道：“我有件事要问清楚。”

谢峥收回剑，看着聂晚。

聂晚咬牙，迎着谢峥目光走上前，看着周浩道：“是谁逼你，不惜毁掉与我聂家的约定，来抢我们的船？”

“大小姐，如今说这些还有用吗？”周浩面如死灰，看向满船的尸体道：“都死了，都死了，死了也好。”

聂晚走近，看着他，坚决道：“给我一个答案。”

周浩闻言，神色微震，许久后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但听其口音应该是外地人，他们给我们下了一种蛊毒，我们若不同意来劫船，就会在一日内七孔流血痛苦而亡，我们也没有办法。”

聂晚微微皱眉。

周浩翻身起来，跪下给聂晚磕了三个头道：“大小姐，小人自知死命难逃，但此事，仅是我们这一脉所为，请大小姐不要迁怒于这片海上其他海盗，他们对此事毫不知情。”

聂晚沉默一瞬，点头道：“好，此时我聂家不会牵怒其他人。”

一旁的李云宵闻言欲言又止。

周浩又重重磕了一个头道：“多谢大小姐。”

“你不必谢我，你害我差点丢掉性命，我不会领情。”

周浩闻言，左手捡起一把剑递给聂晚道：“如此，请大小姐亲手了解在下的贱命，如此以熄大小姐心中怒气。”

聂晚不由得接过剑，紧紧握住，她身子微颤，剑指周浩：“你以为我不敢？”

周浩看着面前面色惨白的聂晚，猛然起身，撞在聂晚的剑上。

聂晚一惊，不由得向后退去，剑也从周浩胸口拔出，鲜血倾盆而出。

聂晚看着染后自己衣角的鲜血，大脑一昏，向后倒去。

“小姐。”

“丫头。”

“晚姑娘。”左风惊呼。

谢峥丢开剑柄，一把扣住聂晚的腰，皱眉看着晕倒在自己怀里的女孩，眼睛里的血色消散，心中那股嗜血的狂乱消失。

他抱着聂晚，对一旁的左风道：“左风，善后。”

“领命。”

谢峥抱着聂晚，飞身落在另一条船上，这条船上十分干净，毫无厮杀的痕迹。

高望见谢峥回来，神色一松，待看到谢峥怀里的碧衣少女，面色难看。

“世子，方才你下水，就是为了救她？”

谢峥道：“是。”

高望不赞同道：“世子，你怎可如此？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置自己生死于不顾。”

谢峥看了他一眼，冷淡道：“她不能死，我答应过老师要照看她。”

高望气急：“她不能死，你可知道，你更不能死。”

谢峥身子微顿：“我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谢峥越过高望，抱着聂晚向船舱而去。

高望见状，怒得面色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