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京州城乃天子脚下,容不得他们放肆。
一个领头模样的官兵踱着方步,打量一圈乞丐和泼皮们,都是熟面孔,见过。
最后,他停在面生的俞初悦面前,单问她,“你是哪里的?”
哪里的?肯定不能说是辅国将军府的。
“宸王府的。”俞初悦故作镇定,挺胸抬头,扬手亮出萧晏离给她的令牌,还好她出门时随手摸在身上,没想到还派上了用场。
现在萧晏离不在京州,有什么好事坏事都是他的。
领头官兵看过令牌,马上对俞初悦肃脸拱手,“敢问阁下是宸王府的什么人?”
什么人,俞初悦没想过,但肯定不能说是丫鬟,想想,道出三个字,“右长史。”
领头官兵再次打量俞初悦,见她不慌不乱,却似见过世面,但还是多问一句,“阁下面生得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这领头官兵话太多,俞初悦脑仁疼,她一对黑眸四下乱转,忽看到站在她身后噤若寒蝉的乞丐和泼皮,有了主意。
“我为宸王殿下办事,涉足安元朝内外,少在京州城驻留,大人看着自是面生。”
顿了顿,她侧身一个颇大气的弧度,摊手向身后的乞丐和泼皮,“这些人乃是我为宸王殿下募集的兵丁,适才让他们就地演练,完毕后择优充入宸王殿下营内,难道大人有何疑问?”
领头官兵看了一眼义正辞严的俞初悦,想,宸王殿下既将随身令牌给她,想必她是宸王殿下的心腹。
宸王不好得罪,领头官兵不再多问,“既如此,阁下请便,不扰民即可。”
言毕,他挥手撤回围着他们的官兵,调头离去。
走出几步,一个士卒疑惑,“大人,宸王府何时有过女史,那姑娘身份可疑,且宸王殿下也犯不着招这些三教九流的人至麾下。”
领头官兵不喜自己决断被属下诟病,嗔斥道,“宸王殿下用何人做何事,岂是你我能随意揣度的。”
士卒无语前行。
侧耳听他们对话声远去,俞初悦顿出一口大气,回身看众人,见他们怔愣不动,道,“你们愣着干嘛,还不快散了。”
突然,泼皮老大迈出一步拱手就是一礼,“姑娘是哪个道上的?仅凭一块假令牌就唬住那些官兵,有勇有谋,我等敬服,姑娘若不嫌弃,我等愿跟姑娘混。”
泼皮老大有打算,不管俞初悦的令牌是真是假,但她能搬出宸王,不简单,傍上她错不了。
俞初悦闻言愣神,但想,自古邪不胜正,这些人再嚣张,遇到官兵也得认怂。
她刚才亮出令牌,言语上算是帮了他们,可她还没有做好收小弟的打算,纠结。
这时,方才对俞初悦视而不见的丐头抢过来认亲戚,瞪泼皮们一眼,“你们有眼不识泰山,这位可是我们丐帮老大,辅国将军府的二小姐,曾与宸王殿下率军剿匪,杀敌无数。”
说完,丐头回过头对俞初悦咧嘴一个谄笑,鼻子眼睛都挤到了一起。
“俞姐勿怪,在下不知这位公子是您朋友,若知道就不会生出这些误会,不过俞姐胆识过人,真是吾等楷模啊!”
丐头之前听闻俞初悦与手下的小乞丐有交集,还在想她一个傻子有什么好巴结的,但没想到她连宸王萧晏离的令牌都搞到手了。
这样近水楼台的靠山不靠就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