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两个儿子都赶走了,显然是不想接下来的事情成为派系的战场,到时李念生究竟有错没错,那就没个说法了。
朝臣们相互看了看,陆续有几人退了出去,此后再无动静。
国君昴起下巴,“都不走是吧,唔,纪伯才和魏九林也不走,姜武英,你这个定边侯莫非也有看法,”
将手向上挑了挑,“开始吧,都愣着干什么,李念生是该死还是怎么着,你们给个痛快话。”
众臣又相互看了看,都在揣摩国君心思,也有人悄悄打量板着脸的萧战英。
“不说话了?那就退朝。”
国君显出些不耐烦来。
终于有人站出来,是个年过半百,双鬓斑白的老头,斜眼扫过李念生,对国君道:“君上,老臣有话说。”
国君很是意外,“尹世兴,这事跟你文礼司也有关系?”
李念生一愣,这老头就是文礼司那个偷女人亵衣的主司。
“君上,这李念生一介草民,却唆使机案卫抓捕何崇之和继天海,岂止不合尊卑之礼,更不合法度之理,此乃死罪。”
尹世兴“死罪”二字刚出口,萧战英瞪着眼抢到他面前,指着他叫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李念生本就是机案卫的人,你跟我扯什么尊卑法度?”
李念生心里很是服气,别看老丈人在家里跟病猫似的,到了外面简直是头猛虎。
“萧战英,你想干什么?”
尹世兴吓了一跳,下意识往旁边退了一步。
李念生恰好看到侧脸,这老东西面容清瘦,只看面相还显得有些清高,也不知偷女人亵衣时是个什么神态。
国君眉头一皱,喝道:“萧战英,你给我出去。”
萧战英一时发怒却带来这么个后果,顿时急了,抬眼看去,见君上暗暗使了个眼色,心里便有了底,佯作生气的模样往外走,路过李念生身边时轻声道:“什么话都别说,记住了。”
他知道国君无非让李念生挨一顿打好堵住那帮人的嘴,任谁扯破天都没用,便到殿外等着去了。
他一走,许多人松了口气,这就好办了。
尹世兴又奏道:“君上,此人进殿以来一副随意闲逛的模样且不说,他面君竟不参拜朝见,是死罪,否则有违礼法。”
国君无奈地摇了摇头,“罢了,民间出生,不知朝堂礼仪,不当罪。”
右首前方有一人道,“君上,他以一介草民的身份蛊惑机案卫祸乱朝堂,即便真如萧战英所说,他是机案卫的人,但不知身居何职,有何资格擅自抓人行刑,又有何资格擅自抓捕何崇之和继天海?此罪不可饶恕。”
便有许多大人们齐声道:“此罪不可饶恕。”
李念生打量那人,依稀从人群里看到个身姿挺拔的背影,观此人一呼百应,想必积威甚久,偏又提了刘尚义的事,令他心头非常不舒服,料想留下来的人多半都跟西街有关系,今个要辩不了这些人,再动西街就不容易了,西街的刺杀也将变本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