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要能写字画画的炭条,你拿的这是什么东西,一点力不是碎了就是断了,这拿来有什么用?”何忠指着桌上一堆破碎的黑炭怒吼道。
一群没用的东西,烧根炭条都不会。
总管,这炭本就脆,而且您又要这么细,一用力那当然得断啊,奴才们实在不知道怎么做啊,这都烧了一屋子的炭了。”一个中年太监一脸无奈的摊手。
“大总管,这写字画画不是有笔吗,为什么要用什么炭条啊?这拿在手里多不方便啊。”中年太监很想说是谁这么没事找事,有好好的精致的笔不用要用什么炭条。
中年太监倒没想过是皇上要用,只以为是后宫哪个主子意想天开。
“笔有笔的用法,炭条有炭条的用法,你懂个屁。”何忠见这人办不好差还埋怨,当即没好气的喷了对方一脸口水。
其实如果不是他亲眼看着那小女子几下画出一支以假乱真的毛笔,他也不相信那简陋到极点的炭笔能这么厉害。
“小的是不懂,那大总管知道谁懂吗?”中年太监抹了一把脸赔笑着说道。
何忠心中一动。
对啊,他们不懂,但那婧婕妤肯定懂啊,之前的炭笔就是她拿出来的。
想到这里,何忠当即转身出门朝东明殿御书房走去。
不过走时顺手拿走了一盒桌上的不过关的炭条。
“皇上,您看呢,这下面的奴才实在蠢笨,怎么也做不出您要的炭条,所以奴才想,想是不是要去问问婧婕妤?”何忠说完小心的看向皇上。
“你的意思是朕这么大个内务府还不如一个后宫妇人?”司徒靖很不爽。
而且心里也有些不服气,明明看人家就那么随意的画了几笔,就效果惊人,结果自己熬了半夜,却还是不会。
想到自己连做支炭笔都要去请教个后宫妇人,司徒靖就更不爽了。
司徒靖看着书案上的那支黑灰色的简陋毛笔,真是越看越惊叹。
“何忠,宣那人过来伺墨。”司徒靖突然说道。
“是宣婧婕妤吗?”何忠小心的确认道。
司徒靖正要点头,但看着桌案上的一堆折子又摇摇头,“算了,先处理国事吧。”
“记得提醒朕,午膳去玉芙宫用。”司徒靖突然想起昨天有人来通报梅淑妃有孕了,昨天只依例赏赐了些物件,却忘了去看看,只能今天补上了。
皇帝也不好当,天天的国事、家事堆着,想偷懒都不行。
何忠低头应下,看皇上开始处理政事,就赶紧出门安排。
“干爹,您伺候皇上辛苦了,来喝口茶润润嗓子,有什么事您吩咐小的跑腿就行。”大殿外,小桂子腆着脸凑上来讨好道。
何忠撇了一眼这个凑上来的小太监,慢慢的接过茶品了一口,过了一会儿才点点头说道:
“别说干爹不疼你,给你个好差事吧。”
小桂子讨好的接过茶杯,弓着腰赔笑着讨好道:“我知道干爹心疼我,您放心,有什么差事只管交给我,我一定办得妥妥当当。”
何忠呵呵一笑也不把这些话当真。
他也是从底层爬起来的,知道这些人心里想的是什么,不过也不在意。
只要他一直在这个位置上,这些人就不得不讨好他。
“皇上一会儿要去玉芙宫用午膳,你去通传吧,有你小子的好处。”何忠歇过一口气就把事情交待了下去。
小桂子顿时笑了,这确实是个好差事,玉芙宫的赏钱一向大方,特别是通报好消息的时候。
清韵阁
苏如兰此时正在握着毛笔在书桌前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