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芬芳,不见了……
李羡仙在街头慌乱,像极了当年他孤身一人下山,钱袋却被人偷了的窘迫。
李羡仙除了会在有重要消息的时候去找张芬芳之外,他也经常在假期去张芬芳的酒楼喝酒或是聊天。张芬芳很少说些安慰鼓励的话,只是平淡地和李羡仙聊天,或是传播一些江湖盟里的大事小事,可就是这样的相处,让李羡仙有种真真实实,把心放在了地上的感觉。
张芬芳不曾消失过,每次李羡仙来都能看见一个略有些肥胖身影在那里忙碌。
李羡仙脑子有点空,毕竟只是个少年,侯庆的变化让他猝不及防,行动的失败与神秘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当李羡仙想要回到保护自己的羽翼底下时却发现那只一直保护自己的老鹰飞走了……
李羡仙掂了掂背后的枪匣,感受到那真切的重量才觉得身体微微有些发热,想到了那个每天都在湖边练枪五分钟,钓鱼两小时的严肃老头……
“我也是被人所需要的呀。”
李羡仙脸上阳光灿烂,双脚似乎不自觉地向家里走去。
推开熟悉的木门,李羡仙发现自己找了许久都没找到的张芬芳竟然翘着脚在一张藤椅上吃着葡萄,一脸享受的样子。
而那个救了李羡仙的老头也端坐在旁边,吃着北门大街首屈一指的油酥饼,碎渣掉了一地。
看着李羡仙到来,赵老有些尴尬地盯着李羡仙,但嘴里还是没停:“没事没事,待会我就给你扫干净,保证看不出来!”
李羡仙自然不会介意这种事。
当李羡仙正准备给张芬芳和赵老互相介绍时,张芬芳咽下嘴里的葡萄,摆摆手:“不用介绍不用介绍,我和赵老先生相谈甚欢,很是投缘。不过我们倒是有些事要和你说,希望你挺得住。”
李羡仙无所谓地点点头,一边走向一个木椅准备坐下一边听着张芬芳开始讲。
“谢婉秋和孟扬准备私奔。”
“啪嗒。”
李羡仙直接跌倒在地上,大脑有点发懵。
“啥?这有点突然啊!为啥这俩没什么交集的会在一起啊喂,这也太狗血了吧。”
不过这么想一想,似乎之前所有的漏洞都被填补完整,变得脉络清晰了起来。
李羡仙带着满身的尘土艰难支撑起身:“我还能挺住,不就这事嘛,我早就料到了!”
赵老幽幽开口:“他俩正在你房间里播种……”
李羡仙,享年16岁。
当人在一时间收到巨大的打击或者是很出乎意料的消息时一般情况下都会呆住,木愣,而不是反手十个后空翻,或者对着空气乱打一顿王拳……
李羡仙石化在地上。
“下一步计划是什么?”李羡仙勉强恢复理智。
“趁夜出城,上面派来的高手应该没有怎么早到,消息来得应该也不够完整,夜晚强行出城凭借我们的实力问题不大,之后会有人来接应,你们不必担心。”
青衣男子挽着谢婉秋的手缓缓而出。
谢婉秋这时完全不复之前李羡仙见到的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却像一个真正嫁给了爱情的女人,活成了最幸福的女人模样。
金冠银簪遗风景,为君素手调羹汤。
“小友可助我二人一臂之力?”孟扬,也就是那青衣男子问道,脸上仍然挂着儒家学子特有的笑容。
“理当如此!”李羡仙捂着屁股义正言辞道。
“不过,芬芳姐你……”李羡仙疑惑。
张芬芳站起身:“老娘这次是为了爱情!!!”
……
夜晚,昏暗一点点蚕食夕阳,刀剑光在四面黑夜里闪烁,今晚无关江湖庙堂,只是一场青春男女与世界为敌的战争,这次他们以爱为名。
“来者何人!”城墙上的城卫军高声喝道。
一行人身着黑衣,为首一人拿出令牌,即便在黑夜里,也有着燃烧世界的焰芒。
一队城卫军向黑衣人们靠近。
交接,查验,放行。
城门门洞内,大门忽然关起,一袭袭黑衣隐隐以两人为中心聚首。
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红影闪烁于寂灭中,澎湃气机翻涌,最前面结阵的两名黑一人口吐鲜血被强行震退。
中心两人向城门外靠近,步履有些犹豫,靠的也越发紧密。
长枪惊雷,向为首红衣狠狠刺去,又闪出一道带着金辉的红羽直接撞偏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