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仪宫内:
“小姐。时辰不早了,不如早些歇息吧,奴婢去给您点安神香。”云碧看着坐在软榻上失神的南宫韵苒。
“不用了,你先下去吧。”南宫韵苒开口让她离去,她如今只想一个人静静。
“是,奴婢告退。”云碧见她心事重,便也不再多问。
其实从碧欣宫出来,她便一直心神不宁。心里的伤好不容易给了疤,如今却又被人重新揭开。
南宫韵苒走向床铺,从枕头底下拿出了半块玉佩,这玉佩制作精美,雕工一流,玉也是选用上好的羊腊玉是世间难得的珍品。和她的玉牌也不分伯仲。她把它握在手里细细端详。
她还记得这玉佩还是她十三岁时曲明陌送给她的生辰礼物。
“半块玉佩?你什么意思?”那时她天真烂漫拿着那半块玉佩,抬头质问比自己高出一头的翩翩美少年。
而这位丰神俊朗的翩翩少年那便是曲家大公子一曲明陌,他为人温和,比南宫韵苒大五岁,为人处事沉稳妥贴,自小同南宫韵苒一同长大,对她极为包容宠溺。
“你看,这有半块玉佩,我这也有这半块玉佩,我们在一起便是龙凤呈祥的图案,多好呀!”曲明陌看着眼前的小丫头,笑着说。
“谁说要和你在一起,真不害臊。”南宫韵苒虽是在骂他,可嘴角的笑意和眼神中的甜蜜是怎么也遮不住的。
“怎么?你还不承认。”曲明陌一把从背后抱住了她,将头靠在她的脖间,笑着说:“苒儿,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你别想逃。我答应你,等你及笄了,我便去斓王府下聘。我发誓,我曲明陌这辈子只会有你个女人,我会疼你,爱你一辈子”
“真的吗?”南宫韵苒不信,将头别开。
“鬼丫头!”曲明陌松开她,让她正视自己,“丫头,这辈子我心里只有你。你相信我吗?”
“嗯,我信你。”南宫韵苒坚信他,当日明陌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情,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凌景硕翻窗进来便瞧见她出神地看着那块玉佩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走过去蹲下,握住她的手:“都过去了。”
南宫韵苒被他这句话拉回了现实,眼中还有眼泪打转,“他说过,等我及笄礼毕,就来斓王府提亲。”
“或许,这是明陌应有的劫,避不了。”凌景硕看着在自己怀中哭泣的南宫韵苒,心疼的不得了。
南岳:
“太子,凌公子不在房里。”李末看看眼前俊朗的主子,将下属刚传来的话如实禀告。
“恩。”颜辰湛放下手中的酒杯沉思。
李末见此状便挥手让殿内的其他人都下去了。
“李末!”
“在,殿下有何吩咐?”
“你爱过人吗?”颜辰湛认真地看着他,询问他。
“奴才没有。”李末如实回答,他是个太监,没法像正常男子一样去爱一个人。
“你说,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却得不到她。那这个男人是不是很没用。”
“殿下是说,南宫小姐?”李末打小跟着颜辰湛,自然知道他和南宫韵苒的事。
说实话他认为自家殿下对南宫小姐好到简直没话说。
“殿下别嫌才多嘴,奴才认为,对于南宫小姐,您若不使点非常手段,是得不到她的。”李末见颜辰湛抬头看向他,却没有打断他,便鼓起勇气继续说:“众所周知,南宫小姐是锦笙国皇室的掌上明珠,她未来的夫君即使是锦皇也不能左右。您虽与她相识多年,但你们并不能时常相处,因比她不能全面的了解您,若你们能朝夕相对,那她肯定知道公子您的好。”
颜辰湛听了觉着他说的也有些道理,自己思量了些时候。
“你先下去吧。”
“是,奴才告退。”李末暗道自家殿下真是个痴情的。
李末走后,殿中只剩颜辰湛一人。其实这些年他一直都是一个人,一个人在孤军奋战,长大后他才明白了父皇的不易。
九五之尊看似尊贵可身上所背负的枷锁却无人能体会。他在登往“太子”的这条路上受过多少次伤,被人下了多少次毒,有多少次差点送命。他从未有过一句怨言,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有资格配得上“南宫韵苒”。
在外人眼里,他冷若冰霜、杀伐果决,没有人能扰乱他的心神。无论有怎样的危险,他都是镇定自若,可唯有在她面前,他却手足无措的像个孩子。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只要你爱一个人,那么在她面前你就会丢盔卸甲,甘愿俯首称臣。”可是无论他多么努力,她却从来时他有过好脸色。
他!真的会累!
李末说得对,她或许还不了解自己。那么我只有想办法与她在一起,才有可能会爱上自己。
过一夜,颜辰湛思量了许久。
锦笙国:
南宫韵苒的心绪渐渐平复了下来。这一场大哭,似是将心中的不快与委屈都发泄了出来。心情也随之好了不少。
“兄长,你怎么来了?”南宫韵苒疑惑地问坐在自己对面的凌景硕。
“放心不下你。”凌景硕端起自己的杯子,抿了一口:“怎么样?还住得习惯吗?“
“来仪殿富丽堂皇,我住这倒有些不踏实。”
“有什么不踏实的,这儿可是你皇伯父亲赐的。由此可见,你这个公主有多受宠。”凌景硕笑着看着她。
“正因如此,我才要事事小心,以免给人落下话柄,说我恃宠而娇!我虽无心树敌,但也架不住人家看我不顺眼、嫉妒我来暗害我啊!”南宫韵再感叹道。
“这也对,毕竟流言可畏,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凌景硕放下茶杯,看着自家妹子。
“我之前派人去告诉北齐皇让他挑起与锦笙国的战火。就是为了让风怜澈有出兵的机会。一开始我还在纠结该如何让皇伯父允许风怜澈出兵,可谁知北齐皇竟让许朗带兵,这倒正合我意。这下倒好,风怜澈便顺理成章的成了大将军。”
“可锦笙皇帝对风怜澈似乎还有疑虑。”凌景硕认真的说道。
“是的,虽有大臣、我还有太后的劝说,但皇伯父还是会有担心,我想他是担心许朗会对风怜澈说什么吧。所以.......”南宫韵苒坚定地看向凌景硕:“我会向皇伯父请命和风怜澈一同去,当军医,倘若许朗要说什么不该说的,我就会在他说话之前就将他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