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黑暗却又充满着死寂,只有外面偶尔能够听到一点细若游丝的虫鸣,但声音很快便消失不见,让人以为是恍惚的错觉。
忽然,墙角处一阵像是老鼠活动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房间的门发出一阵轻微的声音后,被人从里面打了开来,一个老汉从屋内走了出来,他来到墙角脱下裤子解起来,嘴里胡乱的哼唱着不知名戏曲。
突然身后有人拍了他一下,顿时尿液一停,老汉立刻转过身子,背后却空空如也,他摸了摸肩膀,只感觉上面黏糊糊的不知沾着什么。
老汉壮着胆子走到了亮一点的月光下,将手抬起,之前那肩膀上的液体正是鲜红色的血液,散发着一股铁锈的味道。
老汉睡觉前喝了一些酒,此时也正是胆子最大的时候,他环顾四周后,来到了身旁的一颗大树下面,抬起头朝着树冠望去,却只感觉脑袋一轻,一个重物从脖子上掉了下去。
“砰”的一声响动,无头的尸体倒在地上,血液从伤口出喷涌出来,溅的满地都是。
但没过多久,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出现,接着地上的某个缺口处涌出了密密麻麻的蛆虫,白色肥胖的蛆虫在地上不断的爬动着,让人毛骨悚然。
蛆虫很快便覆盖到了血液之上,然后朝着老汉的尸体而去,钻入了脖子里的血肉中,此时尸体猛的一动,竟然从地上爬了起来,尸体不断的摸索着,很快便在墙角的地方找到了自己的脑袋,抓起脑袋便重新安在了脖子上。
重新复活的尸体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似乎才适应了身体,接着又开始活动起四肢。
“老头子,大半夜不睡觉在干什么呢?”屋内的灯光亮起,一个老妇人从屋子里走了出了,她刚出屋子的时候还有些迷糊,但见到自己的老伴在院子里怪异的动作,心中不免有些害怕。
“哦……哦……来了,我来了。”老汉嘴里发出极为生硬的声音,身子一点点的转了过来,朝着屋子走去。
老妇人将烛火抬起,灯光把院子里照的更亮了,她惊恐的捂住了嘴巴,院子中央有着一大片血迹,而那个向着自己徐徐走来的老伴,其身上也被鲜血覆盖。
尖叫一声,她惊慌的朝后退去,却感到肩膀上有什么东西拍了自己一下,老妇人下意识朝着身后看去,视角却三百六十度的旋转了起来。
她的脑袋掉落在地上,又是发出一声轻响。
屋内的动静很快便惊动了,周围的屋子,一时间狗叫鸡鸣此起彼伏,隔壁的几个邻居抄着家伙,举着火把心翼翼的朝着发出尖叫的屋子靠去。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眼神中都有些忐忑不安,靠近屋子的篱笆外脚步却停了下来。
几个火把明亮的灯光照耀下,屋子的窗户旁,两个人正从中探出头来,看着人群脸上出现着怪异的笑容。
“老刘头,你没事吧。”人群中一个看上去年轻胆子比较大一点的人朝里面喊了喊。
“没事……恩……没事,我们……要睡了。”窗户后面的老刘头声音非常的生硬,语气也不像是常人。
那个年轻大胆的人似乎还想问些什么,却被周围人一把捂住了嘴巴:“走了,既然没事我们走,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