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萱轻轻把手中的宣纸放在小桌子,双眼直视着眼前的小阿牛,安静地做个观众等待着,小阿牛开始他的表演。
小阿牛站得笔直,双手背在后面,一本正经地摇晃着头道:
孟子见梁惠王。王曰:“叟!不员千里而来,亦将有以利吾国乎?”
孟子对曰:“王!何必曰利?亦有仁义而已矣。
王曰,‘何以利吾国?’大夫曰,‘何以利吾家?’土庶人曰,‘何以利吾身?’下交征利而国危矣。
万乘之国,弑其君者,必千乘之家;千乘之国,弑其君者,必百乘之家。万取千焉,千取百焉,不为不多矣。
苟为后义而先利,不夺不餍。未有仁而遗其亲者也,未有义而后其君者也。
王亦曰仁义而已矣,何必曰利?”
叶萱静静地听着小阿牛的朗诵,刹那间,她竟有种回到读书时代,那时候多好啊!
“怎么样叶哥哥?我可有背错了?”
小阿牛满脸写着,快夸我!快夸我!眼睛滋溜滋溜地转动着,等着叶萱的认可。
叶萱听到阿牛的说话声,才从自己的幻境里醒了过来,抬头看向得意忘形得不行的小阿牛,“嗯!确实很不错,一段时间不见,我们小阿牛很有进步的嘛!不错不错,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小阿牛确实很用功,进步也是很大很明显的,他比其他同龄孩子进学堂都要晚很多。
可以他现在的进度,要超越他们也绝非是难事。
“那你可知晓它其中的意思?”
小阿牛转动了一下眼球,好似在想着什么,“嗯,我知道,在学堂里夫子跟我们说过的。”
“那你且说说吧!”叶萱做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
小阿牛脆生生道:“那你可要听好了哦!”
“嗯~嗯~”
小阿牛润了一下嗓子,学着他们夫子的样子,有模有样地说道:
孟子拜见梁惠王。
梁惠王说:“老先生,你不远千里而来,一定是有什麽对我的国家有利的高见吧?”
孟子回答说:“大王!何必说利呢?只要说仁义就行了。大王说‘怎样使我的国家有利?大夫说,‘怎样使我的家庭有利?’一般人士和老百姓说,‘怎样使我自己有利?’
结果是下下互相争夺利益,国家就危险了啊!在一个拥有一万辆兵车的国家里,杀害它国君的人,一定是拥有一千辆兵车的大夫;在一个拥有一千辆兵车的国家里,杀害它国君的人,一定是拥有一百辆兵车的大夫。
这些大夫在一万辆兵车的国家中就拥有一千辆,在一千辆兵车的国家中就拥有一百辆,他们的拥有不算不多。
可是,如果把义放在后而把利摆在前,他们不夺得国君的地位是永远不会满足的。
反过来说,从来没有讲“仁”的人却抛弃父母的,从来也没有讲义的人却不顾君王的。所以,大王只说仁义就行了,何必说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