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怜在一旁无语道,“这恩雅三番两次的,不是真看上汪小溪了吧?”
林小木笑道,“不稀奇,师弟从小就讨女人的喜欢——上到七十古稀下到三岁稚龄。”
台上,汪小溪慢悠悠道,“倒要看看你这东西值不值得小爷出手。”
恩雅妩媚一笑,送了个秋波,“咱们不说这宝贝,就单说我想跟你过过招,你不肯么?”
众人见她姿势诱惑,言语挑逗,不禁感慨这西戎女子确实奔放。
却见汪小溪指节抵在鼻尖上闷闷一笑,“你?”
说着不避讳地将她从头看到脚,恩雅忽然觉得有些不自在,就听他道,“敢问这位大姐贵庚?”
恩雅一愣,之前在酒楼里汪小溪就说过类似的话,不禁恼怒道,“你嫌我老?”
恩雅其实不过二十岁,但西戎女子本身就长相偏成熟风情,和怜怜她们一比倒像是大了七八岁似的。
汪小溪忙摆手道,“怎么会,大姐您都不嫌我嫩,我怎么敢嫌您老呢?”
恩雅怒极反笑,打开手中匣子,“现在嘴上逞威风,怕一会还要求着我。”
众人还当是什么宝贝,抻长脖子一看——只是一株草罢了,顿时失了大半兴趣,这女子耍弄人玩呢?
恩雅笑道,“这株乌骨藤是西戎皇室出来的宝贵药材,可解热症。”
众人想,汪小溪看着活蹦乱跳的,也不像有病的人,应该不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
林小木却屏息静气地看着场中。
余鱼想起汪小溪吞吃灵蛇胆的事儿来,难不成他真有什么隐疾?
汪小溪听了恩雅的话,无所谓地笑了笑,“这么小,都不够炒一盘的,不过看在你这么想跟我过招的份上,就成全你吧。”
说着缓缓拔出短刀。
众人一见那短刀就笑了,汪小溪不怪是个飞贼,脚上功夫了得,手上却未必了,这种短兵器,对战的时候最是吃亏。
却没想到,汪小溪轻功了得,可以乘人不备飞快地贴近敌人身侧,将对战变为近战,而近战,短刀自然是最适合的武器了。
恩雅想报上次的仇,利落地抽出长鞭迎战,只是鞭子挥出去十几个来回,也不见抽中,反倒胳膊累得有些酸痛了,汪小溪也不还击,只是左右闪躲,一身轻功简直是出神入化了,眼看着在鞭头游荡,就是触不到。
恩雅摸不准他的套路,急了,手上也有些乱了,这时,汪小溪骤然欺近身,抬起短刀,众人大惊,要划花她的脸不成?这也太过了!
陆羽峰也“倏”地站起身,正要制止,突然听恩雅大叫一声,“你怎么敢!”
定睛一看,恩雅一头卷曲的长发被削断了一半!
汪小溪在她耳边低声道,“你敢我就敢。”
说罢退回原地站定,伸手讨药:“胜负已定,承让。”
恩雅喘着粗气,摸摸及肩的头发,睁大眼睛看了他片刻,“很好,我喜欢!”
余鱼和怜怜闻言绝倒,这恩雅难道是受虐狂不成?
林小木十分了解道,“有一种女人就是这样的,越得不到的越想得到,以此来证明自己的魅力。”
怜怜斜眼看他,“你怎么知道有这种女人?碰见过?”
林小木忙摆手道,“没有没有,师弟经常碰见,我自然知道了。师弟是个浪子,多少女人都觉得自己能驯服他,不过最后都认清现实了。也有拎不清纠缠的,结果都是伤心欲绝,师弟这人碰不得。”
林小木语气一转,又道,“师弟除了对女人不太上心,其他方面都很可靠,做朋友做兄弟都没的说了。”
怜怜一听有些担忧,下意识看了余鱼一眼,余鱼好像没在听他们说话,眼睛还看着场中心。
恩雅虽然好斗,输了倒也飒爽,把盒子隔空丢过去,笑道,“汪小溪,我记住你了。”
又走过去对他耳语了几句,之后跳下台,余鱼注意到台下有个壮汉来接她,正是先前看见那个西戎勇士,皱眉不知跟她争执什么。
汪小溪掂着盒子下了擂台,余鱼问,“她跟你说什么了?”
汪小溪笑道,“不过是喜欢我纠缠我的话,千篇一律,听着都烦。”
余鱼不可思议地看他一眼。
汪小溪问,“怎么了?”
“是不是每一个喜欢你追着你的女人你都会觉得很烦?”
因为送上门的,所以不珍惜吧。
汪小溪愣了一下。
怜怜道,“我知道你为什么烦了,那个恩雅,明显只是玩玩,不是真心的,太轻易说出的喜欢,也很容易消失,对吧?”
林小木心道,你跟这种擅长逢场作戏,连心都没有的男人讨论真心假意,真是毫无意义。
汪小溪却低头认真想了想,笑得眯起眼,也不知道是回答余鱼还是回答怜怜,“是啊,我等的是把心剖出来给我的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