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汪小溪盯着恩雅看了一会儿,终于侧过头去,轻轻在她脸上蜻蜓点水地啄了一下。
恩雅立即睁开眼咯咯笑,抬起胳膊就圈住汪小溪的脖子,在他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想不到你个大男人还害羞啊……这是最后一次供货了,那票据先不能给你们——得彻底结了银子才行,避免你父王过河拆桥,他又不是没这么干过。”
说完,见汪小溪玩味地看着她,又压低声音抛出筹码:“这事本该保密的,父王不让我跟别人说,连你爹和白玉楼都不知道……票据其实就在我身上。当然,你是例外。”
汪小溪挑眉“哦?”了一声,笑道:“公主还真是对我信任有加,这样的底牌都亮给我,我亦无他意,只不过随便问问,你留着这东西在身上,恐怕不安全。”
恩雅挑眉问道:“哦?是怕你爹不安全,还是怕我不安全?”
汪小溪眉心一跳,收敛了笑意:“都怕。”
这回答可够狡猾的,恩雅打量他神情半晌,暧昧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笑道:“放心吧,票据都在最安全的地方。”
汪小溪顺着她的目光看下去,就看到她胸前有一道深深的沟壑,缓缓抬起手——恩雅不自觉地挺了挺胸。
“不过,我有些奇怪,听说平王害了你娘一家,你怎么还对他这么忠心?”
恩雅话中仍带着些许试探,汪小溪不动声色道,“他毕竟是我爹。”
“是你爹又怎么样……就算弄死他让你直接继位,我都帮得上忙,你信不信?”
听了这明显诱惑的话语,汪小溪仍是一笑:“那就不必了,怎可大逆不道。”
恩雅张张嘴,不甘心地还想再说话,又怕太明显了,僵在半途。
汪小溪抬手把面具全拉了下来遮住脸:“我该走了。”
恩雅不大高兴,不想放他走:“又要回去哄那些小丫头?也难为你了,整天对着那干瘪的豆芽菜——除了她那师叔毒王,别人真解不了你的毒?听说南蓟解蛊也很厉害,不如这事完了我陪你去。”
“我走了。”汪小溪摇头,关键的讯息已经得到了,便不想再跟她说无用的话,转身就往回走。
恩雅目送他离开,兀自站了一会儿,才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余鱼几人离得远,只见到两人举止亲密,就像男女之间谈情说爱的样子,没太听到他们说什么。
林小木犹豫了半晌才憋出一句,“师弟之前明明挺讨厌恩雅的,估计是为了办案……”
“为了什么也不行!”
余鱼还没怎么样,怜怜气得发抖:“你这兄弟,这辈子是别想追我姐妹了!我这关他就过不去!”
林小木无语凝噎,挠头——他可不会舌灿莲花的诡辩,这烂摊子还是等回头师弟自己收去吧!
丹曜则煞有介事地点评:“汪大哥眼光怪差的,这女人身材还行,可是太老了吧,长得也一般。”
余鱼忍不住噗嗤一笑,“跟个小大人儿似的。”
丹曜微恼,“我就是大人!”
那边,汪小溪悠悠达达没事儿人似的走了过来,看见几人,露出惊讶的神情,还莫名有点心虚:“你们怎么也逛这儿来了?梁文道他们先去擂台那边了,时间差不多了,咱们也过去吧?”
怜怜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汪小溪看她眼睛本来就大,现在瞪得跟牛似的,吓一跳——这位大小姐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就盯上自己找茬儿了?
就这么两下他都心惊胆战的,师兄是怎么忍了这么久的?想着就同情地看了林小木一眼,不成想后者也正同情地看着他——汪小溪有些莫名其妙。
余鱼被怜怜这“替她出头”搞得哭笑不得,弯起嘴角去扯怜怜:“逛了这么久,我正好也饿了,再饿一会儿,我都能参赛了!”
汪小溪不觉有异,终于逮到机会跟她说话:“小鱼儿,你喜欢吃什么馅儿的月饼?”
“五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