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桑封印了传送隧道,而冥澜如今并未身在魔域之中,难道他们是想借刀杀人,还是说借天界的手去砍自己的尾巴?
焱狄毕竟是只老狐狸,即便他猜到了,看这情势,伏桑是不会轻易放他离去,而他一旦离去,那么鬼丞相这个身份就支撑不起他在魔域的地位了,甚至还有可能被人揭穿。
“听闻丞相精通棋道,昨儿个在表姐房里发现了她钻研棋道记录下来的一些法子,伏桑心中好奇,便看了一会儿,发现几处甚是晦涩,伏桑愚钝,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解惑方法。如今表姐不在了,整个魔域之中,唯有曾经是表姐师父的鬼丞相可以为本宫解答一二。”伏桑右手往后微微倾斜,手中凝着一道青光,若是鬼丞相拒绝,那么,她也不必容情。
“公主且说。”鬼丞相心中明白,若是他答不出来,伏桑今日定不会放他离开,倒不如将计就计,既然伏桑自己说自己不谙棋道,那么说成什么样她也不一定能够看得出来。
伏桑掌心一合,收起了青光,佯装懵懂无知地说着:“黑子将白子围合之时无外援当如何?”
鬼丞相心下一惊,他差点就忘了,伏桑可是腹黑得紧。
“这……”焱狄素日里倒也是和一些神仙下过棋,虽不如真正的鬼丞相,却也是一个高手:“隐忍不发,排兵布阵,以己为陷阱诱敌深入,再来一个措手不及的反攻。”
伏桑心下一沉,果然这只老狐狸还是老狐狸,不过就这点难度她并不打算能够让焱狄露出真面目,只是这个时候,洛澄的人马应该已经到达了昆仑山地界。
焱狄说得不错,以己为诱,只是如今她是白子,而这名义上的鬼丞相却是黑子。
“丞相果然精通棋道,伏桑佩服,逍遥天尊的结界未破,还请鬼丞相在这魔域之中好生待着。”伏桑冷冷地下达了命令。
焱狄哪里受得了这侮辱,他可是天界的界首,这魔域公主竟然想要将他囚禁起来。
“伏桑,你不要太过分!”鬼丞相看起来有些恼羞成怒了。
伏桑一脸懵懂无知道:“难道丞相的安危竟是如此轻贱?丞相能够与民同苦这是好事,可是,也不能因为如此而失去一位肱骨之臣啊!”
伏桑此话看似处处在为鬼丞相说话,鬼丞相心里知道,这丫头定然不会随便如此。说得好听一点,就是怕逍遥天尊去而复返,拿结界之事压着他把他软禁起来,说的难听一点便是留着杀鸡儆猴。
等等,软禁?伏桑那么做难道是昆仑山地界那里出了什么事?
魔域经此一役之后损失惨重,唯一可以调动的兵力便是天界,难道伏桑想用天界的天兵天将去清楚昆仑山地界的私兵?
鬼丞相心中恼怒:好,好你一个伏桑!居然给朕玩借刀杀人!
鬼丞相被几个魔域的士兵请进了屋子里。
伏桑几日前和冥澜离别之际说了不少的话。
“所有的感情不应该只有爱情,对吧,澜。”伏桑当时深有感触地说道。
这个世间,有亲情,有爱情,有友情,还有君容天下为天下的大情怀……感情这东西一旦存在了,就不是单一的方向,而他们也不能拘泥于小情小爱之中。
这些年死在她青木神剑下的妖魔鬼怪不少,但是她似乎从来没有想过妖魔为何会沦落到了妖魔的地步。
当时冥澜和伏桑促膝长谈了许久,冥澜说:“是啊,一个人或许从出生开始就在不停地探索着未知,守护也许就是每一界人的使命。”
“阿澜,我想要看见六界盛世,举世皆欢。”
“好。”
……
那一天他们分别了,为了那个六界盛世,举世皆欢的期盼。
回过头走去的一瞬间,伏桑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因为她知道自己有罪,她利用了一个不该被利用的人。
他本是天上皎皎明月,若是可以的话,她宁愿他们从未相识。
犹似梦醒遇星河,人间难得洛水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