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梨先回头看了这个喊着“言言”的男人,一脸迷茫,然后拉了拉她挽着的徐佳言的胳膊。
徐佳言终于转过身看着这个叫“言言”的男人。
男人大跨步走到徐佳言面前,脸上的欣喜之色溢于言表,声音里满是激动地又大叫了一声:“言言!没想到真的是你。”
徐佳言没什么表情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大脑一片空白,突然就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然后又慢慢地,好像等了几个世纪那么久,她脑海里属于这个男人的记忆才终于重新回归到脑海里。
她终于想起来,眼前这个男人是谁了。
徐佳言嘴唇微动,想说些什么,最终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严寒的冬日里,眼前的这个男人穿着有些破旧的棉袄,此刻咧着嘴笑,让人一眼就看到有厚厚烟垢的牙齿,嘴唇上还有几个口子,让人看着就有些感同身受的疼,脸上也被皱纹遍布,说话带着南方人浓浓的口音,让人一听就知道不是本地人。
他说:“言言,我是爸爸啊。”
这七个字像是一个炸弹一样,在这个徐佳言本来觉得应该是温暖的一个冬日里炸开了过往的伤口,血肉模糊。
面馆里吃完面和徐佳言相识的同学也已经来到这边,也听到了这句话,他们兴奋又激动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陆忞淮三人此时也有些状况外,三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爸爸?
徐佳言以为她会想不起来最后一次见他的场景,可事实却是她几乎没费任何心力就想起了和眼前这位生父最后一次见面的情景。
好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是跟今天一样的冬天,一样是前一天下的雪,第二天雪还没有融化干净,他又一次从赌场回来,大抵是输了钱脾气很不好。
眼睛因为熬夜布满了红血丝,身上穿的也不是和今日一样的破旧棉袄,是一件昂贵的黑色真皮夹克,脸也不像今日,即使熬过夜的有些疲累的脸,也还是帅气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