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千千扑闪着那双好看的大眼睛,“你们要在这里做什么?”
陆放只在前世电视剧,有钱人家的孩子眼里,见到过这种干净漂亮的眸子。他回过神,眼珠子咕噜一转,开始卖惨,
“我们得罪了云玄宗一个名叫张述的官二代,他雇佣一些不入流的小喽啰,四处骚扰我们,让我们不能安心修炼。我们发誓今日所受的苦痛和耻辱,以后一定要加倍还回去,三十年河东......”
“停停停,讲重点,我对你这些破事不感兴趣。”鹿千千打断。
陆放唉声叹气,原先他还指望着卖惨,引起这种不谙世事的少女泛滥的同情心呢。“重点就是,我们在宗门里混不下去了。这个地方灵气充沛,我们是来这里修炼的。”
鹿千千哦了声,“我还以为你们这些偷偷溜出宗门的人,都高人一等呢,原来也有惨的。”
“咦”,陆放问道:“你还见过我们云玄宗其他的人啊?”
鹿千千把一根纤细的手指抵在薄薄的嘴唇下,她认真地想了想,随后开口道:“不多,好像就两次。第一次,大概是前年吧。我遇到一个跟我一样喜欢穿白衣服的,不过他那是披风。那披风上绣着几条龙,看着好像很贵,很厉害的样子......”
“跑题了,姐姐。”陆放插了一句,心里想着的却是什么披风竟然能用厉害来形容。
鹿千千没有理他,不过好歹话题开始稍稍偏正了,“这个穿着厉害白披风的人不知道怎么了,看见我跟看见吃的一样兴奋,说什么杀了我就是大功一件。然后二话不说就开打,到死都在喊着什么荣耀。”
虽然没有汗,但陆放还是默默抹了抹额角,他很清楚地注意到了她话里的两个字——“到死”。
好像在回忆,鹿千千停顿了片刻,这才开始继续说下去:
“大概去年吧,遇到第二个你们云玄宗的人。我当时没听清,不过我觉得靠近的话,可能会听清他脑子里发出的哗啦啦水声。因为,这人跟疯了一样,一见面就说要跟我打赌。说什么他不用法宝跟我打,谁输了谁做对方的奴仆。”
“后来呢?”眼见她不继续说了,陆放不得不开口问道。他总觉得这人打赌的骚操作跟自己好像有点像。
鹿千千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后来?哪有什么后来?我这人自由散漫惯了,不喜欢当什么奴仆,所以那一次我出手有点重。”
陆放又抹了抹额角,听到“出手有点重”五个字,他大概能想象那哥们的最后结局了。
她抬起头,看着陆放,眼神里没有一丝感情,“再之后,就是你了。你是云玄宗里,我见过的混得最惨的。小百只亲近好人,从不跟坏人打交道。所以看在它面子上,我决定放你们一马。”
陆放有些跟不上眼前少女的跳脱。
不是说是看在天气的份上才放过我们的吗?怎么突然换成是同情,以及看在那只只会吃的大白猫的面子上了?
而且,这莫名其妙的好人卡是怎么回事?
陆放叹了口气,开始想着怎么忽悠眼前这个看着好像不怎么聪明的少女,让她允许他们多留几天。
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陆放还真不想动手。毕竟他来到这里,是为了帮甘霖升级的。不是来打打杀杀,辣手摧花的。
他想到这的时候,还瞥了眼甘霖,却只见他哆嗦着嘴唇,额头上有密汗不停渗出,脸色苍白得像电视里那些片酬很高的小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