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完了事,就早些回来了。事情处理的不错?”见着她眼下松快,不似昨晚般生气,他随口问道。
“嗯,秦侍郎是个聪明人。”陶琼琇笑着说。
陈嘉赐也就随口提了提,没怎么放在心上。两人依偎在一起说了会儿话,陈嘉赐就揽着她回了房。
夜间。
丫鬟进来传了消息,秦家三夫人岳氏生了急病。
陶琼琇倒没怎么惊讶,高门大户做事向来这般,先是急病,然后久治不愈。届时,就该去了。
说是心中有底,可得了答案,她还是不由在心中舒了口气,轻声道,“秦侍郎动作倒是快。”
陈嘉赐随口接到,“户部尚书年事已高,已经上了两次折子给皇兄,想要告老。秦侍郎的动作自然不会慢。”
陶琼琇这才恍然,感情正好赶在要升迁的节骨眼上了。
这家宅不宁,虽然不是什么大罪过,可在这个要进的关头,秦侍郎自然是容不得有丝毫纰漏的。
难怪,难怪。
果然,便如陶琼琇所言。半月后,秦家传来消息,三夫人岳氏,亡了。
到底是丑事,不好宣之于众,姜娉筠得了好处,秦逸青又碍于父亲。不好闹大,这事情就这么半遮半掩的过去了。
事成后,秦侍郎先是上门拜访,留下些礼物离开。之后便是姜娉筠亲自上门。
相比上次见面,这次姜娉筠不似那次那般枯槁,倒是有了鲜活的生气。
她见着陶琼琇先是行礼,而后便是满脸的灿烂笑容。坐在陶琼琇下手,口中直呼痛快。
“那女人这般下场,也算是为我那孩儿报仇了。”她柔声说,之后便是郑重的道谢。
陶琼琇见不得她这样,嗔了她两句,两人才算止了这个话题。
两人在这儿说了会儿话,等到午时将近了,姜娉筠便提出了告辞。
陶琼琇倒是想留她吃顿午饭,却被喂了嘴狗粮。
“我夫君尚在府中等着我呢。”姜娉筠笑的甜蜜,开心的很呢。
陶琼琇看她,心中倒觉得夫君太傻白甜了费心。可姜娉筠倒像是乐在其中的样子,她也就不说什么了。
世上千样的人,便有千样的爱好。何必操心那么多别人的事呢,她自己觉得过得开心就好了。
其实换位思考想一下,陶琼琇也能理解姜娉筠的想法。
秦逸青好书画,一心钻研。便就没那么多的花花心思。傻白甜了,便就好哄好糊弄。这样的人,只要费些心,这一辈子便能过得顺顺利利的。总比嫁到别人家,看着一屋子妾室通房,再加上不是一条心的丈夫,整日里勾心斗角来的好。
陶琼琇起身,亲自送了姜娉筠出去,任她怎么阻拦也没有理会。
姜娉筠自然明白,她这是在给她做面子。心中感动没有提及,却深深的记住了。
坐上马车,打道回府。姜娉筠笑的开心。
这辈子有阿莹这么个朋友,值了。至于府中那一摊子事
思及这些时日貌似有些愧疚的公爹,她不置可否。不过是个糊涂蛋,假深情罢了。
她还以为他会舍不得娇妻,却没想到,这男人狠起来,可比女人狠多了。秦元正现在甚至都不想听人提起岳氏,只觉得自己瞎了眼看中这么一个恶毒妇人,实在是有辱他的清名。
说来好笑,知道始末之后,她还没说话。她这位之前尚依依不舍,和岳氏柔情蜜意的公爹便第一个跳了起来,喝骂着毒妇说要严惩。
就这么个男人,真是……
还好相公没有丝毫像他。
至于以后,想必有了这次的事情,祖父在公爹续娶的事情上会上心不少。再娶继妻,也不会遇到如岳氏一般的人。
她也不求和自己的继婆婆感情有多好,只维持着表面平静,井水不犯河水就好了。
银屑纷飞,倏忽间,已经是十一月了。
寒冬已至,陶琼琇盖着小毯子窝在暖阁里的软塌上,塌前火盆里烧着上好的盈香碳。整个屋子就算不点香都萦绕着一股子淡淡的木香,配合着满屋子的暖意,直让人昏昏欲睡。也就微开的窗扇那里吹来的丝丝冷风,让人精神了些。
雪景虽美,却不易观赏啊。
怕热又怕冷,一心只想享受星人窝在软绵绵的抱枕中,喝着热乎乎的红枣藕粉羹,心中感叹。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她竟有些嗜甜起来。明明她从小的口味都更偏好咸香以及辣味。
倒是几个丫鬟,心中隐约有了些猜测,可因着日子尚短,不敢胡乱猜测。
“七日了吧?”珊瑚轻声问。玛瑙立即点了点头,眼中含着喜悦。陶琼琇的身体一直由她负责,这些事情,她自然记得清清楚楚。
自家小姐的小日子,已经过了七日还没来。而且口味变化,又有些嗜睡。
如此种种,八成是有了。
陶琼琇本以为这一日会跟之前一样,顺顺利利就过去了。可下午时分,镇北王府的大门就被人急急拍响。
门外之人,正是三皇子府的管家。
“王妃,”珍珠轻声道。
“什么事?”陶琼琇正昏昏欲睡着,就有些艰难的打起了些精神问道。
“三皇子妃难产,府上的管家前来,想要求一支老参。”珍珠又放轻了些声音,说出了缘由。
“难产?!”陶琼琇一惊,睡意消去,人顿时精神起来。有些不可置信的说。
珍珠不言,她也不甚清楚,自然说不上什么。
“去拿一支给那人。”陶琼琇坐起身,倒是没有吝啬,直接道。
前些年陈嘉赐在边关坐镇,家里最不缺的就是这些老参和皮毛等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