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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大胡子燕赤霞也惊讶的望着手中剑身浮图,而后绽放出道道金光的伏魔神剑,有些不明白,自己的伏魔神剑,为何会产生如此变化。
江离也被身后传来的气机所牵引,转过身来,天子望气术之下,那道道金光,分明与宁采臣的潜龙命格,金色龙气,一般无二!
“原来,这才是燕赤霞接续世界线天命的根源之所在。”
江离心头猛地一震:“我就说,如果这世界,人皇与妖雄齐心协力,在天意在妖,与妖为敌,不得大法相的情况之下,根本就是毫无破局之法。
可其实,破局之法,一直在我身边,我这次进入倩女幽魂世界,却再度降临兰若寺,不是因为那里是倩女幽魂的起点,毕竟普渡慈航的故事不同于倩女幽魂易与倩女幽魂普,都发生在兰若寺,这次的起点,理当是宁采臣被囚禁的那个县城。
真正的原因,是那里藏着这柄剑。
这柄,本来被我确定过,不可能是那柄传说之剑的伏魔神剑。”
燕赤霞一身所学,并无传承,太乙拔罪斩妖护身咒,亦是机缘所得,故而才不知晓道门隐宗之名。
手中伏魔神剑,自然也不可能是师尊传宝,只因其能够斩罪孽深重之妖魔,故而被他命名为伏魔神剑。
当初江离认为,这柄剑是斩业力之剑。
但那是在倩女幽魂普的世界之中,世界观还没有完全融合。
可在如今的妖魔大世之中,妖魔屠戮人族,乃是天经地义之事,已然不可能会产生业力。
就连吞尽朝堂之臣,窃取大明国运的普渡慈航,在江离的天子望气术之下,也没有一丁点的业力残留。
在世界观融合,世界线修正之后,燕赤霞的这柄伏魔神剑,如果还是单纯的斩业力之剑,那已然是毫无用武之地,担不起伏魔神剑之名。
所以,世界线修正之下,伏魔神剑,位格陡升。
“黄金色的千年古剑,剑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剑柄一面书农耕畜养之术,一面书四海一统之策。
其内,孕育着无穷之力,以人皇轩辕之名命名,后传夏禹,人道圣器,最强力量,轩辕剑!!”
手无缚鸡之力,故而只能留在原地的诸葛卧龙不可置信的望着大胡子燕赤霞手中异变的神剑:“这柄比之传国玉玺,更能象征人道,放眼九州,唯有九鼎能与比拟的神剑,怎么会在你的手中。”
轩辕剑,轩辕剑!
拨开云雾见青天。
江离大笑出声:“他不知道,他怎么可能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世界的变化,这柄剑,就只会是伏魔神剑。
就算是因为世界的变化,这柄剑有了成为轩辕剑的可能,可如果不是因为宁采臣统合了天下浩然正气,以浩然正气为内景”
“采臣,你要干什么。”
谪仙小倩盯着书生宁采臣,心中隐约有些不安。
书生宁采臣却是淡笑开口道:“小倩,不用怕,我不会自寻短见的,只是想开了罢了。
其实隆帝说的没错。
当初我修出一口浩然气,只是为了救下你,可从一口浩然气,到伫立的浩然天柱,如果只是为了独善其身,这两者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之所以这三年我辞家别母,游历九州,到底还是存了那份念想。
入朝堂,报胸中所愿。
修身齐家之后,读书人当思治国,平天下。
就一如当初隆帝重用的张首辅那般,裱糊王朝,死亦谥文忠。
甚至更进一步,做到张首辅都做不到的地步,平定天下,诛灭四夷,博一个死当谥文正。
读书人,谁又能抗拒文正二字,这是对十年寒窗,满腹经学,最大的肯定。
但一旦存了这个念想,就注定只为君王附庸,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任他白发生。
君王还在天下前,文正到底至尊允。
对啊,臣怎可与君为敌,我立文心之时,就已然出了岔子,就怪不得如今,一道旨意,就能让我文心碎裂。
现在想来,垂拱而治,群龙无首,不过是奢望,是在求思帝当真迫于形势,不予追究,先抗外敌。
可事实上,所谓的外敌普渡慈航,就算妖族之身毕露无遗,也一样可以让思帝圣旨下,夷两姓两族,也要斩人保妖。
若当真兵临城下,到底也不过是一道旨意罢了。”
书生宁采臣面色颓唐,长安豪言,治世之梦,被从根本上否认,根本不可能实现,他又如何能够意气风发?
“既然知晓自身位置,何不弃暗投明?”
隆帝本不想搭理这个根底上就不可能与他为敌的读书人,可是如今局面僵持,书生宁采臣已然成为了关键点,只是不能出手还不够,策反其为己所用才更加保险:“不过就是文正之名。
只要你出手,日后便可以朕之门生,得朕传梦之名入朝,届时你若当真能裱糊江山,乃至平定四夷,朕许你文正谥号,甚至许你一尊城隍王爵之位。
你要知道,在朕的谋划之下,借助妖族天意,城隍王爵之位,会再度光复大法相之力,长生久视。
届时你便是千古文人之表,朕亦是接续重用张首辅之后,再启名臣,彻底成就中兴之君,君臣相得一同受万民千秋万代称颂,岂不乐哉?”
“如果这就是文正,那我要这文正,又有何用?”
书生宁采臣嗤笑道:“中兴之君,你这么执着于中兴之君。
可神帝,光帝,熹帝,思帝,他们就不想做中兴之君吗?
是你根本不给他们机会,你在怕,你怕若是没有光环加身,你会夜不能寐,你会被太祖和父辈指着鼻子骂,所以你效仿永乐大帝,你要证明你自己是唯一的中兴之君,接续了大明江山,你才会心安。
可永乐大帝固然得位不正,私德有亏,但他大是大非,最是清楚。
帝都迁都,直面北方,恐前朝卷土重来,是天子守国门。
可你为了中兴,你在做什么,你在与妖族共谋,你在让妖食人,你让妖上朝堂!做你的传梦弟子,就算得了文正,我也嫌脏!”
书生宁采臣痛骂隆帝,愈是开口斥责,口中鲜血愈是流淌。
他的文心,他的抱负,从决定与隆帝对立,不留转圜余地之时,就已然绝断了。
既然如此,那何不更痛快一些!
“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书生宁采臣咳血不止,目光追忆,忆当年年少时:“这是阿母教我的第一首诗词。
她跟我说,只有读书,才是唯一的出路,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郎,读书能当官,而当官,就是贵人。
这朝堂之上,大大小小的官员,哪一个不是读书人。
书,就是读书人的刀,是别人怀宝剑,我有笔如刀。刀越锋利,刀客就越强。而书读的越好,你就是越大的官,
可当我长大了之后才知道,书,只是一块敲门砖,朝堂之上的事情,永远不是简单的学问高低,就可衡量。
蝇营狗苟,才是常态。
但我还是想当官,不仅想当官,前不久,我还想当宰执天下的首辅,当最大的那一个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