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二走出营帐之后,赵澈望着那个信筒,那张向来冷峻的脸上,竟然罕见的浮起了一种懊恼。
是的,这些日子,虽然远离了燕南侯府,虽然极力用军中事务来塞满自己,可是一旦闲下来,那张梨花带雨的脸蛋,还是蓦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那日清晨,枕边那张睡颜,眼皮红肿如桃,嘴唇上被咬出了血痕,还有锦被之下,那备受摧残的......
这一切,是对他无声的控诉。
他终于得到她。
可,却是以一种不堪的方式,以伤害了她为代价。
她一定会恨他吧?
一想到这种可能,男人的心中一阵发虚,不知该如何面对醒后的董芳菲,便选择了默默起身、离开。
那日临行前,看到那枚掉落在床榻边缘的玉佩,他默默地将其拾起,本想收入怀中,可是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在妆台边,期望她起床后,能看到,会喜欢。
回到军营后的这些日子,赵澈时常会想:他当时的做法,到底是对是错?
赵澈不知道。
面对凶猛如狼的敌人,他可以冷静分析,可是,面对女人的心思,赵澈发现,自己竟是手足无措的。
男人惆怅的目光,再次落到了那个信筒上,他长叹了一声,终究还是拿起信筒,打开,抽出了里面卷着的信纸,去看信中的内容。
可是匆匆扫过信纸,信中只提及芳夫人这段日子,埋头于茶叶生意,还要再租下一间铺子,仅此而已。
她这段日子,心情怎么样?有没有生气?
亦或者,有没有想起他?
这些,才是赵澈真正想知道的东西,但是在信中,他看不到蛛丝马迹。
赵澈愤愤道将那张纸窝成一团,扔在了地上,觉得不解气,又上前去踩了几脚。
说起来,他想知道的这些内容,除了董芳菲自己,谁又能够知道?
甚至于,有些事情,连董芳菲自己,都是看不太清的。
一个情场失意的男人,往往需要用战场的成功,来麻痹自己。
接下的一段日子,赵澈便全身心投入到了“引蛇出洞”的计谋中。
燕南侯赵澈一向以治军严格著称,可是渐渐地,百姓们发现,事实,也并非传闻说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