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有脾气!”大胡子猛的把手里的转轮枪顶在高长安脑门上。
“有什么冲老子来!别伤我兄弟!”坑中的吕平怒吼道。
“冲我来!”大欢也立马不肯示弱道。
高长安一字一句铿锵有力道:“我爷爷高澄琏,乃是二等靖北男、山东总兵,门生部将遍布关内关外,离这儿五十里山海关大营的参将卢大通,那是我亲表大爷!你要是弄死我,我保证我爷爷和我表大爷他们提兵把你的匪窝给掀个底儿朝天!”
“高澄琏?这名儿我怎么在哪听过?”大胡子自语道。
身旁小胡匪凑到大胡子身旁耳语了两句,大胡子又耳语吩咐了他两句。
小胡匪快步向山上跑去。
“你爹叫什么名字?”大胡子问高长安。
“高清祥,曾系山东游击将军,甲午年赴辽东与东洋鬼子干仗,战死沙场!”高长安硬声硬气地说。
“你娘姓什么?”
“高陶氏。”
“家里姊妹兄弟几人?”
“一个大姐嫁给山东巡抚张如梅长子为妻。俩哥哥一个叫长治,一个叫长久。”
“嗯,大差不离儿……”大胡子嘴里嘀咕着,脸上露出了和煦的笑容。
高长安倒犯了嘀咕,这孙子一会儿白脸一会儿红脸要闹哪样?
没一会儿,大胡子派出去的小胡匪蹿了过来,又贴着大胡子耳根子说了几句,大胡子点了点头,和蔼地冲高长安说道:“小兄弟,我问你几个问题,只要你答得出来,我不光放你走,还把拿你的东西如数奉还!”
“问吧!”高长安虽搞不懂大胡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一听这话,顿时心花怒也放。
“你爷爷身体可好?”
“好着呢,一顿能吃仨馒头,掰腕子我都不是对手!”
“你娘呢。”
“也好,没事儿就跟家里几个下人切磋拳脚,下人们整天叫她揍得鼻青脸肿。”
“你两个哥哥和你都成家了吗?”
“没有,现在他俩不都是八品官嘛,非吵着等当上七品再成家,我估摸着他哥俩这辈子都不可能找着媳妇儿了!我倒是想,可我老爹当年嘴欠,非定十八岁再叫我成亲,这不还差两年么……你问这些干什么?”
“少废话,我问你答!你在哪里当差?”大胡子没好气道。
“在平古县衙当班头。”
“不赖嘛,你个五脊六兽整天得得瑟瑟的浑小子如今也干正事儿了!”大胡子哈哈笑道。
“嘿,你怎么知道我当年不干正事儿?”高长安好奇地问。
大胡子不知是耳聋没听见、还是压根儿不想搭茬,反正是没理高长安。他把从高长安身上抢来的转轮枪、鼻烟壶、手串、核桃等东西一股脑塞给了高长安,又让胡匪们抬走盖在大坑上的铁网,然后,一群人便一溜烟消失在枫树林中。
高长安百思不得其解:这伙胡匪干吗绑了他们又放,还把抢他们的东西如数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