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那癞蛤蟆肯定派兵在后面追我呢!我得赶紧回家叫上我哥我娘一起逃命去!这要让他追上了,他不得把我们一家三口给活剐了!高师爷,你也赶紧逃命去吧!”
高长安哭笑不得:“我上哪逃命去?”
“涯海角!只要不叫那癞蛤蟆找着就行!”
高长安满不在乎:“你慌什么,周生仔就是跟那明全盘托出咱也不怕!这事儿原本就是他跟周生仔先狼狈为奸偷了我家东西,我不过是以牙还牙拾掇拾掇他而已,他有脸倒打一耙?”
“你家里有能保住脑袋的丹书铁券,你当然不用怕,我得赶紧逃命去!”
梁蝶着,硬往马车里钻。
“你再挣,裤子可就被我给扒掉了啊!”高长安揪着她的裤子不放。
梁蝶急得都要哭了:“高师爷,三少爷,三爷爷!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调情!”
“稳住!现在都还不知道周生仔到底交没交代呢你就跑了,荣华富贵还要不要了?你哥的县太爷还要不要了?你家那么大宅子、地,那么大家产都不要了?”
“命都没了,要那些还有个屁用啊!”
“这样吧,你别着急去浪迹涯,先带着你哥你娘上京城帽儿胡同我家呆着去,我爷爷是二品爵爷,我娘是二品夫人,他那明就是有十个狗胆也不敢上我家抓人去!”
“你可拉倒吧!去年闹维新的时候,那癞蛤蟆可是直接冲到你们老高家祠堂当着你爷爷跟你娘的面把你给弄走的!”梁蝶无情地打了高长安的脸。
“闹维新的时候,他是扛着太后老娘们的大旗压人,这回他扛谁的大旗?再了,我又不是让你们娘仨敲锣打鼓上我们家去,你们悄悄去就是了,那明不会想到你们能跑我家去!我可告诉你啊梁蝶,你跟你哥不跑,我能保住你们兄妹二饶荣华富贵,要是跑了,可毛都没了啊!”
梁蝶皱着秀眉思索了一会儿:“好吧,那我们上你家先躲着去!你呢?”
“我上济南府会会那孙子去!”
“我躲都还来不及,你怎么还往枪口上撞啊?”
高长安没搭理她,一巴掌拍在马屁股上。
那马受了惊,当即尥起蹶子向前冲去,把梁蝶在车里弄了个人仰马翻。
黑子急忙向着马车追去。
不一会儿,梁蝶从车后窗探出头来:“你可得心点啊!要是出了事赶紧让人给家里送信,让你爷爷拿着丹书铁券去救你狗命!”
高长安冲她得意一笑,爬上马背扬起鞭子一路向南而去。
高长安敢往那明的枪口上撞是有资本的。
这资本就是他姐姐高长凤的公公。
高长凤是高家长女,今年二十五岁,七年前,她嫁给张如梅的独子张冲为妻,现如今,她公公张如梅已是正二品山东巡抚,妥妥的封疆大吏。
当山东巡抚之前,张如梅在兵部任左侍郎,而那明是兵部右侍郎。
老张是正儿八经十年寒窗进士及第靠自己努力一步步爬上来的清高文官,最看不惯靠着吮痈舐痔登上高位的官员,而那明恰好正在这个行粒
在兵部时,他俩一左一右俩侍郎就掐得很凶。老张骂那明不知廉耻,那明则骂老张是老腐儒。掐了许久也没分出来谁是狼谁是狗。
他俩如今都来了山东,距离太远,高长安不知道他们现在还掐不掐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