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身后的司机慌忙地把他扶起来,沈云致看着空空荡荡的停车场,喉咙里就像卡了一个气球,明明柔软圆润又充满了空气,却梗在那里,让他一点点地疼痛和窒息。
“沈先生,您……”
“没事。”沈云致摇了摇头,然后甩开了司机的手,“你先走吧。”
司机有些不放心地看了他一会儿,见沈云致自己跌跌撞撞地向房子走去,这才离开了沈家别院。
空旷的古典欧式别墅里,沈云致扶着楼梯一步一顿地向上走。他的领带被他扯开,歪歪斜斜地挂在一边,西装也拧得全是褶皱,凌乱地挂在身上。
沈云致推开了卧室的房门,然后将自己重重地扔进了床里。
如果桑遥在这里,她一定会发现,这里如今除了她曾经在这里生活时留下的痕迹,也多了些沈云致的。
梳妆台上加了一套男士护肤品,衣帽间里再也不是清一色的女装,而是在另一侧挂上了一排西装和衬衣。
她习惯睡在床的右侧,所以所有的床品都是右侧有些磨损,而现在,床品的左侧也多了些磨损的痕迹,甚至比右侧更重一些。
沈云致仰面躺在床上,看着头顶华丽的水晶吊灯。
桑遥就是在这样冰冷的房子里生活了两年,终于将这里暖成了一个家。他在她留下的痕迹里生活了三年,却越来越觉得冰冷,冷得他在深夜无法入睡,就算勉强入睡了,也一定会在天亮时分,在她矛盾的笑容中惊醒,然后望着空荡荡的身侧直到天光大亮。
“桑遥……”沈云致睁着眼睛,喃喃地念着那个他放在心脏最深处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