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蒋之淮双手插在口袋里,额前碎发的阴影挡住了眼睛,“你是不是做过开颅手术?”
他这幅严肃的样子让桑遥有些陌生,她愣了一下,然后笑着低下头,“没有。”
“那你脑后的那个疤……”
“打架。”桑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打输了,进医院了。”
她明显是在说谎,蒋之淮还想再问,可是桑遥已经重新闭上眼睛休息,他狠狠地抿了一下唇,然后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桑遥虽然闭上了眼睛,却没有睡着。她的脑袋里此刻很清醒,蒋之淮应该是看到了她脑后的那个疤痕。
这道疤从她离开海梁起,就一直藏在了她的头发下面。对于桑遥来说,这道疤既是她独自一人战胜死亡的勋章,也是她和过去决裂的一道证明。所以她从来都将它藏得很好,似乎藏起它,就是忘记了她那些充满了失望的过去一样。
现在蒋之淮突然问起这件事,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三年前独自躺在手术室里时的情形。
她甚至已经写好了遗嘱,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可是最终她很幸运地活了下来。
手术后没过几天,她便强撑着身体和沈云致一起回了一趟沈家,也是那一次,她开始思考,是不是要彻底离开沈云致。
正回想着当年的一点一滴,她的手机忽然响了一声。
桑遥睁开眼睛,蒋之淮立刻把她的手机拿了过来。
是一条短信,附带了三张照片。
桑遥的眼神暗了一下,然后点开了那条短信。